元之吁出一口气“原先生,找我?”
那边传来原氏可亲和蔼的声音“你好吗,元之。”就像问候一个感冒病人一样。
“托福,还不赖。”
“你同江香贞相处如何?”
“我们已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原氏接着问了一个十分残忍的问题:“你愿意做她吗?”
元之有口难言。
这时,江香贞反而客观又镇定地说:“她不愿意。”
原氏有点为难“元之,为何挑剔?”
“不管她事,原医生,实在是我这个人太难做。”
原医生不置信“大家是年轻女孩子,岂真不能适应?”
“我想元之决定另做选择。”
元之不出声,等于默认。
这一刻也许是她人生中最难堪的一刻。
“元之,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这原先生简直不识趣,居然叫关元之当着江香贞的脸批评江香贞。
要着实过了一会儿,元之才能够答:“我一贯希望过种简单的、朴素的生活。”这完全是外交辞令。
原氏似大惑不解“无论什么样的身分,都不会妨凝你那样做呀。”
元之在心中暗骂:“你这只牛皮灯笼。”
终于原先生叹口气“那么,元之,你在限期之前回来吧。”
“谢谢原先生关心,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
“回来之后,香贞会怎么样?”
“曼勒自然会适当处理。”
元之吞一口涎沫,这里头不知又要牵涉到多少匪夷所思的顶尖科技,元之挂上电话。
江香贞与关元之坐下来。
香贞斟一杯酒出来喝一口,笑说:“天下还有你关元之这样善良的人。”
“你太褒奖我了,香贞。”
“告诉我,元之,为什么你不愿意做我?”
元之现在不介意喝多一口了。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刚才已经告诉原医生了,莫非还有更假的假话?”
“有,”元之说“我会告诉你,像你那样晶光灿烂的灵魂是元法代替的,任何人来做你,都会比你逊色,我关元之就不必献丑了。”
香贞诧异“这是假话?听上去再真确没有。”
元之笑不可抑。
香贞叹息:“所以,这中听的假话才是最假的假话。”
当然,难听的假话,找谁去听。
元之低声说:“真相是,香贞,我不愿意做你,是因为我发觉你的辛与友都不懂得爱你,我可以改变你,但不能改变他们,终究无味。”
江香贞点点头“你终于明白我的境况了。”
“再说,”元之有点腼腆“你一直希望做一名男生。”
“是,这确是我的意愿,有一日曼勒会帮我达成愿望,届时我们仍然可以成为知己。”
元之忙不迭说:“不,不,不。”
香贞讶异“我们不是朋友吗?”
元之颓然“是,是。”她有点语无伦次。
香贞笑了。
饼一会她说:“假如家父有一日问起我,请代我告诉他,我在加勒比海度假。”
元之说:“我答应你。”
“我觉得疲倦,元之。”
“没有关系,你大可以休息。”
香贞笑“很多人会羡慕我,嗳?”
元之只觉得她沉沉睡去。
元之叹口气,刚想同原先生联络,忽闻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