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横冲直撞,他,唉。”
解语听了,反而放下心来。
她声音放轻“他在哪里?”
“在书房里。”
解语朝书房门走去,敲两下。
对方像是不相信有人会那样大胆来騒扰他。
他的声音是不置信的咆吼:“谁?”
解语推门进去。
书房比客厅更乱,一整个书架子半斜倾跌在书桌上。
电脑线路被扯出,零件散布地上。
解语只装作看不见,走近他,仔细端详他的脸“真没想到有人那么坏脾气。”
不知怎地,他看到解语,气已经消了一半。
解语坐下来,轻轻说:“有什么事不顺心,尽管说出来,何必吓唬老金。”
杏子斡不语。
“告诉我,是什么事,看我懂不懂。”
杏子斡仍然不出声,但面色渐渐平和。
“告诉我。”
“你看他们同我穿的这双袜子。”
解语一看,只见是双深蓝袜子,没什么不妥。
果然,他沮丧低下头“我真希望可以自己穿袜子。”原来如此。
解语为之恻然,蹲下来,把他双臂轻轻扶好。
“从今天起,我帮你挑袜子,别叫那些粗心大意的人让你不高兴。”
“解语,”他忽然饮泣“我是一个废人。”
解语搂住他,把脸靠在他胸口,温柔地说:“是吗,你真那么想?那么,你打算如何照顾我?”
杏子斡不知怎样回答。
“订婚启事刊在全球英文报章上,通世界亲友都已看到,贺卡贺礼接着涌至,后悔已经太迟。”
“你后悔吗?”
解语笑吟吟“当然不,否则,发脾气的人会是我。”
“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
“那是老金,我只是你的未婚妻。”
“你真滑稽,解语。”
“你看这年头,老实话竟变得可笑。”
杏子斡笑。
解语把轮椅推出书房,门口有护理人员在等。
老金一见东家,顿时松下一口气,感激地看着解语。
杏子斡一出去,解语已经累得倒在沙发上,疲态毕露。
“花小姐,我给你准备咖啡。”
“用牛奶冲,一大杯。”
佣人纷纷出来收拾。
“幸亏有你,花小姐。”
解语攒着眉尖“老金,刚才,我见到了从前的杏太太。”
老金睁大了双眼,即时明白这年轻女子何以忽然憔怀,他苦笑起来。
“这是何等样的悲剧。”
老金不能置评。
“你说,这家人是否受过诅咒?”
老金忽然大胆地说:“花小姐,也许,你便是那个解咒的人。”
“除非他会好起来,你说,这有可能吗?”
老金忽然鼓起勇气说:“有一丝生机。”
“你说什么?”
“有一项医学上实验,可予脊椎严重受创病人一线生机。”
解语霍一声转过头来“可望恢复到什么地步?”
“腰部以上或许可做有限度运动。”
“啊”
“可是两名愿做实验病人均未能离开手术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