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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办到?”
“我要带你到花园晒太阳。”
“晒太阳?要我走出我的卧室?”
“不错,这间房子全部是属于你的,你不应该一天到晚躲在房间里。”
“但是,这四年来…”
“假如老爷知道你不关心他的书房、他的花园、他的客厅…屋子里所有的一切,他一定会很难过。”
“我不是不关心,可是,我有病啊!”“我是你的护士,你的身体,我最了解。到花园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绝对有利无害。而且,老爷亲手种的洋白兰已经很高,你不想看看吗?”
“我想,可是…我怕!”
“怕什幺?”
“怕风和太阳,怕我受不住。”
“现在,太阳照在你的身上,风拂过你的面颊,你现在都受得了,为什幺到花园里就受不了?夫人,你亲手养的金鱼,现在又肥又大,老爷的日本‘红旗’,也大得几乎可以吃了。”
“真的?”
“不信?为什幺不去看看?”
“我可以吗?”夫人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抚着那满布皱纹的脸。
“可以,我担保。如果你能办到,我就送你礼物。”
“披肩、外套、还有围巾?”
“不错。”
“好!我答应了。”
“一言为定,可不能赖啊!”迸夫人伸出了她瘦削而干枯的手。
琥珀侧着头,诧异地望着她。
“以前我和老爷协议一件事,都勾一下小指头,你要不要?”
“好啊!”琥珀和她勾一下手指。她逐渐感到,古夫人其实不单只不孤单,而且为人十分风趣。
敝不得古老爷那幺宠爱她。
提起古老爷话可多了。
“当我听到百祥飞机失事的消息,我以为我自己也会因此心痛而死。我当时晕了过去,后来世良的爸爸李医生告诉我,我一直昏迷了整整四天,第五天醒过来,有人提起百祥的名字,我就又晕过去了。这样断断续续的,我一直在昏迷状态中,过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后,我整个人换了样,又瘦又干又苍白,你知道我在三个月里,体重减轻了多少磅?”
“夫人,我想,你应该上床睡觉了。”
“明天说好不好?快九点钟了!”琥珀怕她旧事重提,又会伤心:“平常你是八点钟睡觉的,今天太晚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二十磅吧!”琥珀见她那幺坚持,实在没她办法。
“不,是三十磅,每个月减十磅,我由医院回家,回到自己的房间,伤感起来,当晚便割腕自杀,结果被救回了。可是因此又病了两个月,再次出院,李医生派了几个护士监视我,我讨厌那些护士,我骂她们,赶她们走,用东西掷她们,结果一个个给我逼走了。”
“这就是你一向不喜欢护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