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劝到严重口水荒了,他还是不死心有什么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
“好,去跟他说,明天晚上七点,我在小鹿亭等他。”
张亚男一票人走了以后,谷予轩的心情沉重到极点,阿暮应该很清楚,她不是认真的,何必呢?
以前他们一天到晚腻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感受不出他对她有这样难舍难分的情意,两三个月不见,他突然察觉她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比予轩觉得无奈又可笑,叹了一口气推开病房门,恰好对上母亲睁得老大的眼。
“你背着陆昊乱交男朋友?”崔慈心问得出其不意“不可以,去跟他说,你马上就要嫁人了,叫他死了这条心。”
这是她们母女“再见”后,妈妈跟她讲过最理性也最不可解的话。
“我,要嫁给谁?”谷予轩瞅着她,惊诧于她脸上的笃定和平和。
“除了陆昊,谁敢要你。”崔慈心面孔一敛,又恢复一贯的寒霜。
这样说实在伤感情,但这才是她妈的本色。
“我又没说要嫁给陆昊。”情况未明前,装傻是最佳防御方式。
“跟我装蒜!”崔慈心急喘起来,谷予轩忙帮她抚顺胸口。“你在人家家里住了那么久,人家让你白吃白住是为什么?”
“他喜欢我,不见得我就要喜欢他呀。”得赶紧换个话题,否则以妈妈的老谋深算,她很快就会自曝马脚。“像安安跟李永年…”
“我现在是在谈你,少给我打岔。”崔慈心急咳了几声,脸面就涨得好红。“我告诉过陆昊,你们随时可以结婚,我跟你爸爸无条件答应。”
啥?居然敢背着她,替她私定终身,真是不民主,至少也该听听她的意见嘛。
“我才十九岁呐,而且才刚考完大学分发考,幸运的话,还有四年的学生要当,现在结婚不嫌太早?再说你跟爸为什么要无条件答应?真的认定我这辈子很难嫁出去?”
“不肖女!”每次理亏崔慈心就拿这句重锤轰她。“明知道我病着,故意一口气问一长串不是问题的问题。你说,什么时候可以得知考试结果?”
“大概几个礼拜后。”
“好,就几个礼拜后帮你们举行婚礼。”话说完她疲累的闭起眼睛。
比予轩忙趁她没入定前,问:“这是为什么?”
“几个礼拜后确定落榜,”她掀起眼睑,有气无力的望着她。“你也就该死心了,做人呐总要有点自知之明,你能嫁给陆昊,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短短几句话,把谷予轩花了好长时间才建立起来的信心,浇得连半点星火都遍寻不着。
比予轩静静看着窗外徐徐飘下的凤凰花,良久之后才平抚满腹的委屈。
“要不要嫁人,我自己会作主,不劳你跟爸爸操心。”
崔慈心微闭的眼倏然睁开。“你想气死我。”
“不要拿死来逼我就范,”谷予轩感伤地喟然道:“你知道的,我的硬心肠是得自你的遗传。”她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看着她的背影,崔慈心大吼了起来。
“你这不肖女,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却总是跟我作对,等哪天遇上了像你爸爸那样狠心短命的男人,你就别回来跟我哭诉!”
借着一扇厚重的门板,总算隔离她叫嚣似的怒骂。
今夏的风雨特别恼人,淅淅沥沥,怎么下也下不停。
走出医院大门,差点被一辆急驰而至的轿车擦到,她退后两步,看着轿车停下,是一张有些面熟的笑脸,仔细一看,原来是李瑞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