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睡在一起？我才要问你是谁哩！怎么会睡在我的病房里？”

***

对床下男人而言，这是个陌生女的声音。他坐在地上，睛还闭着，看起来像是张不开似的。

男踉跄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叶涵真怕他一个站不稳便跌到她上来，刚经历一场车祸的她，可禁不起再这么一压。

“碰”！一声，那人掉到地上去了。

陈回：“有啊，早上我打过了，不过没人接。”

“昨天打她手机，一直都没有人接。今天早上再打，就已经打不通了。”

他嘟哝地说：“你是谁啊？我怎么跟你睡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又见小卫冲了来。

“是你这只猪太不尊重人了！”叶涵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喂…”叶涵真的有火了。哪有一个陌生人像他这样，大摇大摆地睡在人家的病房里面，搞什么嘛！

林立说：“要不要报警啊？会不会事了？可别像那个彭婉如一样才好…”陈啐了他一：“呸！你真是够了，林立！乌鸦嘴。”

她再度伸左脚，蓄势待发地抬，用力地、狠狠地踹了过去。

“喂！”

叶涵苦笑。“这我当然知。”她睨了他一：“烈酒、薄酒混着喝，很容易醉的，昨天你吐过了吗？”

男人笑了。“对啊，你怎么知我喝醉了？”他皱起眉。“现在我的好痛耶，有没有啊？”

看样他是不打算搭理她了！

两人一齐摇：“没有。”

话一说完就见她冲去找昨天顺手记下的计程车车号…

“既然你认我是那个倒霉鬼，那我请问你，你又是谁呢？”

“你是不是喝醉了？酒还没醒吗？”

小卫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叫：“啊！昨天是我打电话帮叶经理叫计程车的，我打电话去车行问问看，看昨天他们的计程车把叶经理带到哪里去了。”

“嗄？病房？”男人窝，好不容易张开了睛。叶涵只看到一张布满血丝的双。“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被小李撞到的那个人。”

那人拉起半落在地上、半掩在腰间的薄被，往上一蒙。

“噢…”他发声。“是哪只猪动作那么鲁呀？”

“对，你真是了解啊。昨天我喝了…”男伸右手，开始扳着手指数了起来。“一瓶威土忌、一瓶特、一瓶伏特加，还有数不清的台湾啤酒…你知吗？台湾啤酒最了，特别是新厂的台啤，全世界最好喝的啤酒就是台啤了！”

“那

叶涵闻到他的满酒气，不由得皱皱鼻。“你喝得还真不少，”

她微皱眉，好心地问他：“吐完有没有好些？”

“喔，我叫王嘉竣。小李是我的司机啊，你不认识他吗？”

叶涵冷笑一声。“昨天没吐，那你今天就惨了，非得痛一天不可。”

好臭，天啊！叶涵伸那惟一堪称完好的右手，摸摸自己冰凉的额。

他颤巍巍地拿起瓶，为自己倒了杯白开，一仰，咕噜咕噜地便全喝下肚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冲厕所里面，狂吐了起来。

“我？我是小李的老板啊。”

“废话！”如果叶涵中正着一，她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全来供养四方神佛。“我不认识小李，当然更不会认识他的老板，所以我也不认识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边？”

叶涵瞪视着前这个脸惨白的男人。她觉得，他比自己更像是应该躺在床上的病人。

五湖资讯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正成一团。

蓝群亚有急躁地问：“小卫，还是找不到叶经理吗？”

他抹一抹刚冲了的脸，痛苦而疲惫地说：“怎么可能？我现在痛死了，肚也很难过…”

***

蓝群亚转问其他人：“林立、陈，叶涵都没跟你们联络吗？”

“桌上有，不过我的手断了，请你自己来吧。”

“那个计程车司机说，叶经理没有上他的车。因为她车祸被送到医院去了！”

“开玩笑，以我王嘉竣的酒量，谁能让我吐？真是笑话！你这个女人给我说话小心一。”

蓝群亚又问：“有没有人打电话到她住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