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碎纸机,将设计图一张一张地销毁。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完全没有心思工作,画出来的图都变成垃圾,堆成一座小山。
他从来不知道失恋会令人疯狂到什么地步,现在他知道了,他连最喜欢、最得意的设计工作都做不顺手,灵感全失,他简直生不如死。
他也曾经试着找过心恬,打她手机,拨电话到她老家去问,甚至开车到她公寓门口堵人;可是都没用,心恬就像从空气中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很彻底。
之后,他放弃了。他知道心恬有意躲他,就算他登报寻人也没用,她不想见他,搞不好她还恨死他了。
碎纸机嗡嗡地响着,他回头又抱了一叠报废的设计图,一张一张喂给它吃。
罢了!靶情这种东西,他天生就是后知后觉。心恬走了也好,省得留下来给他糟蹋。
不远处,他的办公室里忽然亮了一盏灯“啪”地一声引起了易齐的注意,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图稿,步出影印间,静静朝那开着门的房间走去。
握着手中的磁卡,心恬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正式办理离职,否则她根本就进不了这栋守卫森严的大楼。
此刻,整个十二楼办公室都静得出奇,员工们似乎都已经下班了,可是灯却没有全暗,这表示易齐应该还在加班,他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心恬轻轻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跨了进去。
里头没人,灯也是暗的,她摸索着墙边的电源开关,把灯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她所熟悉的景物,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空气中还有属于他的味道。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如此不堪的情况之下重回这里,心恬咬着唇,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然后,她看见了易齐为她所量身设计的礼服,它被挂在办公室的一隅,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奇异幽魅的光芒。
他竟然将它保护得这样好?这件衣服,他不拿去比赛,反而将它仔细地收藏在自己办公室里?
他是为了你才放弃这场比赛的,除了你以外,他不让任何人穿上那件礼服。
她想起了下午杨育丞说过的话,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
易齐你这个傻瓜,干么要放弃比赛?为了一件衣服,值得吗?
这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比赛了,为什么要放弃?他明明已经拿了第一名呀!
在她的身后,易齐也已经赶到。他望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心跳有如擂鼓。
是她吗?是心恬?她回来了?
“心恬…你是心恬吗?”他不确定地出声唤她。
前方的人儿忽地一颤,她缓缓地回过头来,两颗如星子般的黑眸水汪汪的,颊畔也已经湿透。
“你怎么…”
易齐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儿便已经飞扑到他怀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被她异常大胆的行为给吓住了。
心恬搂着他强健的腰,哭得浙沥哗啦。
“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参加决赛…为什么不听小杨的话,去看医生…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害得我好心疼…你坏死了…”
嗄?易齐听得一头雾水。“别哭别哭,小杨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那个家伙最爱乱讲话了!心恬怎这么好骗?
不过,他能把心恬骗来这里,也算是大功一件,可以将功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