葯都给我吃了,这才救了我的命。他是忍者世家的长子,又是遣唐使的贵族,进贡的宝葯没有了,他也回不去了。原来血令要的也是这葯,想来是为了明夫人。荷边信夫救了我,我心里并不感激,但他不能回扶桑继承家族,我却过意不去。我在长安养伤十余日,他对我恭敬殷勤,并没有半分无礼。后来阿碧她们找来,接我回长安的住处蝶园,我日日愁苦,找不到晓晨的下落,又打不过血令,我真的了无生趣。那荷边信夫常来拜访,我也愿有人来谈天,否则也会闷死。荷边信夫带了个很美的女子来,说那是他的妹子荷边仪非。我素不见外人,也不喜男子拜访,但他和妹子来也就没什么!他说他妹子一人在外不安全,请我收留!我知他借此来看我。但心里很喜欢荷边仪非的美貌,我自负容色第一,此女却有一种天然秀雅。”
心香心中隐隐不安,记起华惜香说如眉后来杀了她,不知是不是?
“荷边信夫向我提亲,我当然拒绝他。不但如此,我还从此与他再不相待为友。回到了伤心林再不肯出来。他一连七日七夜坐在断肠林外,我让阿碧送出半幅衣袍,割袍断义,从此恩断义绝不相见。他…他在林外呕血…大哭而去。我知道他恨我…但我那时任性决绝,一心要练成武功,夺回晓晨。”
她哀苦地接着说:“我从来不去想,我纵然抢回晓晨,他又怎么会爱我?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抢得到心吗?但当时我太任性了,以为可以的。我这么对他。他怎么还能那样对我?我想真心自粕以吧?我真心对他,自粕换回真心吧?原来…原来我错…他不爱我,纵然把心掏出来也不行…”
郑雪竹看到她绝代容颜却如此伤情,心中也为她难过,只觉得若有人竟能狠得下心来那样对她,这个人的心只怕真的冷如冰刀。纵然是石人也会为她落泪。玉晓晨,他难道是冰石所化?难?朗切娜缰顾枯木#
心香无言地搂住她,为她拭泪。
如眉啜泣:“我知道荷边信夫本是个好人,也是真心待我。就像我也并不是天生就心狠,我也是真心对晓晨。我其实和荷边是一样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们就变成了恶魔。我不知道他竟会去找到你…和你联手…”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郑雪竹,郑雪竹凄凉地一笑:“是的,我错了。我是不该的!”
心香震惊地雪白了脸:“你…你杀…你…”如眉摇摇头,握住他手:“心香…你爹他是被我害死的。郑公子错了…我错的更厉害!”
看着郑雪竹,摇摇头,柔声:“我们都错了。这个世上谁又不会犯错?可是有些却不能错。字写错可以涂掉,人死了…人死了又怎么活得来?我知道你一定有原因的…,可是…可是你也不必杀他啊…他没有必死之罪啊…”痛哭失声。
郑雪竹黯然:“我唯一的姐姐死了…我…”
如眉凄然慢慢止住了泪,幽幽地道:“你和荷边信夫联手追杀晓晨,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赶去救他,眼睁睁地看他抱住妻子跳下悬崖…他临死也恨我,我百口莫辩,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晓晨死了,我只要他信我,他却再也听不到我的冤枉了。我追杀心香兄妹,只因我好恨!我痛呵!谁知荷边信夫又来见我,说他已为我杀了晓晨。他希望我从此完全忘了过去…”
她低笑起来,类水却滚滚而下:“他可真不明白人心,他可真是傻!我恨晓晨是因为我爱他,恨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我宁可他活着让我恨,也不愿他死呵!他杀了晓晨,我对他只有恨,又怎么会嫁给他呢?”
“我要为晓晨报仇,我假意谢他,又问杀晓晨的还有谁?他虽答允你不把天宇牵过来,但我一问他又怎会隐瞒?我从纱帘后向他出手,我看到他绝望地退闪,狂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