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哭哭笑笑中昏沉，一直唱那支古曲，带着泪和悲苦，心碎和愁怨。

他泪满面，跪在她床握住她的手放在脸旁，呜咽：“我在、我在…我在这…”她在昏迷中断续地哭，十几年的内心战挣扎都化作滔滔的泪和斑斑的伤。就这样在崩溃似的挣扎哭喊中，她已极度虚弱。十几年来的矛盾早已令她在疯狂的边缘。

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听她哀怨地呼唤另一个名字，悲伤地恳求他原谅自己接受自己。绝望地辩解自己是无辜的。

她惊恐地看着梅，似乎看到他狂悲绝望地自杀，似乎在痛苦地看着她，那么悲苦…。她一鲜血，伸手要救他…

只有一死可以了结仇怨了！

到最后，柳如眉神志已昏迷，惨叫着他的名字：“…客儿，客儿…别这样…不要死…客儿快回来…是我错了…你为什么这么傻…天啊…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

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有一些波动，他不敢往想。但那甜的痛苦啊，让他备尝了心。

有时恍惚着，就握住他手，切而悲哀地呼唤着晓晨的名字，诉说着永远的恋和情意。诉说着她的悲喜和痴。

门拉开，一只晶莹玉瓶中有鲜艳红梅，她轻咳着抖战着看着梅，却碰也不敢碰。

泪从中落，掩面低泣。

她对于生命，已没什么可留恋了。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日以远，衣带日以缓…，客儿，好听不好听？唉，明天梅就落了，为什么开必得落？而梅…待到天…为什么到了天就谢了…客儿，别伤

那个人是谁？她为谁哭泣？

他被收留，八位侍女养大他。她除了传他武功外，几乎从来不愿看他一，似乎是恨着他。小小的他伤心狂，忍着泪。

奇怪的是她内心的挣扎，在冷漠外表下的一真实的脆弱被他到了，他隐约觉得她本来是要准备在内心排斥、憎恨他的。

到以后，她渐有些清醒。清醒时她冷淡地对他说：“客儿，去练功去！我没事！”

他隐约觉得他幼年时一些模糊的印象，并不十分清楚。他的世是怎样的？没人告诉过他。他问碧姑姑，只是捡回的孤儿。

这一次她病倒，潜意识中她不愿活下来。如果无法选择，她可以借死来逃避吧？她的本并不是复仇的。但晓晨已死，她活着原本只为了报复，否则她怎样活下去。

一遍遍泪：“晓晨，你回来了…”

他就抱住她的肩，悲哀地望着她恍惚的，泪，哀求她不要离去。

她痛苦地伏在门边，却无法伸手取瓶，看着梅，心碎地：“上天，请你给我勇气…这件事一定要行下去…我不能心…”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客儿…回来…”

但又一幕惨象在前，那个人的唾骂和羞辱，抱尸崖的一幕像剑了样刺碎心，她无力地垂下手、垂下惨然倒下。

这个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

悲伤：“我为什么要害他？…他没有错…为什么要把惩罚加在他上？我不忍心呵…我不是恶女人呵！可是，可是…我已持了十多年了，一切都已安排好，我怎么能放弃？我怎么能…”

梅客惊惶无比，端着葯碗哀求，泪一滴滴落在她发上，呜咽着。她哀伤地看了他一，闭目，泪从中渗，血渐淡。

为什么？她恨他吗？

他恍然，痛苦地憎恨这个人。他可不知这人就是他父亲。对他充满了恨意。

可如今，她是无法下手了吧？

到他伤好，她便了很多，情绪一直不稳定，时常心不在焉，似乎在煎熬自己，又似乎在逃避什么。有一次他走到冷月居，听她在哭泣，大惊冲，见她坐在中，白衣少女血泪纷纷，哀哭着呼唤一个名字…

可是，他却如此地迷醉在她的笑容里，为了博得她的心，他可以日以继夜练功。她的一句夸赞可以使他想拥抱整个世界。

众侍明白她的心意，掩面哀哀。

----

被咬中，那毒何等厉害，他昏迷了三天三夜。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边，那是他一生最的时光。

梅客知梅无泪练成后，泪红似血。但等到生命尽，泪又成了无。如今变淡，可是她要死了？他恐怖地大叫：“不要！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恸哭失声，忘形地抱住她号啕，地搂住她不放手。

那次中毒后，他发现她对自己变得柔和，似乎骨里的冷漠消失了，肯让他陪在边说笑谈天，她的笑容似鲜。

柳如眉不饮不，迅速枯萎下去。虽然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令她服葯。她死志已定，是绝不肯活的了。不久之后，她昏迷起来，开始发烧说梦话，悲惨地哀哭，疯狂地泪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