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颐颐已经像是完全失了联络。他相信颐颐那天找应启文来只是为了气他，颐颐不可能真的跟应启文在一起，这他可以放心，但他没想到的是，颐颐竟然得那么绝。

“找工作？为什么？”三姑妈容失。“之前不是在帮你男朋友编什么书吗？”

真是临走还不忘唠叨。

回过对颐颐：“好啦，计程车不等我。你哟，没事也多回家走走，一个人住外面，没人理你啦。”

“我帮你拿东西上去。”闻本能也下车来。

电话号码全换，也搬了家，关于他爷爷传记的一切资料则由昙霓转给他，他问昙霓颐颐的去，昙霓只是把他臭骂一顿，然后不理他。

“不必了。”莎回答得孤绝而持。“不必了。离婚协议书寄给我，我会签。”

颐颐苦笑，想起家人始终以为闻是她男朋友，虽然后来这谎言也一度成真过，但现在两人的分手却是事实。“我跟他分手了。”

但是颐颐已经离他而去。命运的安排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既然让颐颐来弥补他心中的空，为何又让她走？

他苦笑了起来，上次不仅有昙霓帮忙，至少还知颐颐的去，而现在，叫他上哪去追颐颐？

他跟莎在一起，只是无止境的互相折磨，而颐颐所给他的，却是一温，安心的。他一直在莎上所要求的，长久、忠诚，却都在颐颐上看见。

“他这个人怎么会这样！亏他长得人模人样！”三姑妈惋惜了。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容易让人留下好。

莎的指控，也不全然没理吧。情的悲剧往往不是一个人的错误，而是两人共同的成果，闻明白…至少他现在明白了。

“闻，你知，”她微微一笑，遮不住雾的眸却异常凄丽。“别把这整件事都怪到我上。如果我一次又一次回去找你的时候你狠下心来拒绝我，我只怕也不会认为总有一个窝在等我倦鸟知返，我们的故事也许就不一样了。”莎说完，只是定定看了闻一，像是要把他永远留在记忆里似的…终究返门。

颐颐送走三姑妈，终于又剩下她一个人。可是不知为何，心情在比见到姑妈之前糟一百倍，是因为得跟姑妈解释失恋的事？这事，每诉说一次就好像把伤的盖

靠在他的车上，闻受到冬日光的意，温和的，的，这辈闻从来没有如此刻这样的轻松心境，这样明确觉一卸下包袱的释放坦然。

颐颐猛回：“啊，三姑妈！”

“怎么会？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三姑妈大惊失。

“咦？颐颐？”

她不等闻有什么回应，不想再看闻的，毅然决然地走向公寓大门，却在临开门前，她回过了来。

颐颐现在在哪？他无可救葯地想起她来。

颐颐说了实话。“我在找工作。”

走在人车鼎沸的路上，台北的冬天总有着不该有的络，那路树仍挂着绿叶，人们的衣也不见得厚重，对冬季的意念，好像总比现实来得清晰。

有太多事是这样，现实比意念清晰。就好像闻，明明自从那晚医院之后颐颐再没见过他，但他的影仍无时无刻不浮现颐颐心中，压过其他思想，占据颐颐的所有。

望，仿佛长久以来的泪累积到现在，终于是该了断的时候，欠闻的泪，就还他吧。

从这栋玻璃围幕的气派大楼来，颐颐丧气地在笔记本上又打了个叉。已经是今天第三个面试的工作了，当真现在工作如此难找？她不过想找个薪低低的小小编辑啊！

“这时候怎么在路上？没上班哪？”三姑妈背着背包，像是刚来台北。

他想起当初为了与他协议去追颐颐，了那么多心思才终于让佳人倾心，也许这回他得重新再来一次？只是…

“因为…”颐颐模糊地说：“他喜的人不是我。”

“是喔！”三姑妈白她一，在她后的一计程车叭叭了两声喇叭，原来她是坐在计程车上临时看见颐颐，要计程车暂停。三姑妈转吼一句：“好啦，就来了。”

车停在莎住楼下，莎抓起行李，上开门走。她始终是骄傲的，就算要走，她也要让闻记住她的背影，就算是再多一分遗憾，好供他将来后悔。

“没什么啦，三姑妈，”好像变成颐颐反过来安她了。“谈恋不都这样？分分合合的。”

他现在…还好吗？既使现在想起，颐颐仍是压不下那又酸又涩又苦的滋味，每每这时，颐颐就给自己一个童话般的理由决断思绪：闻跟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