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她已回台湾了呀,会不会是…毅伦呢?这,似乎更不可能,奇怪!那会是谁呢?
玫瑰花会是谁送的呢?
呀!对了,送花的人还交给她一袋东西,这会儿还搁在阳台上的门边呢。
真糟糕,她可真健忘,她也才没几岁呀,怎么记忆这么差。
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提起它再走回去。
为何这个人没署名呢?
花是,连这袋东西也是如此。
懊不会是什么炸弹礼盒吧!
心想台湾近年来经济还算稳定,只是治安差了点,但还不至于要用到这些手段来恐吓勒索吧,而且她在台湾又从未树敌或招惹、对不起他人,有的也“只是”对不起柯毅伦一人而已,他应该不至于恨她恨到要她碎尸万段吧。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唉!算了,就算是会被炸弹炸死,也是她命中注定她要如此惨死的。
就“惨惨”地让它去吧,紧闭双眸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盒子。
一眼微睁地偷偷瞄着。
兀地!心口一提,差点喘不过来。
她惊骇住了,瞠大错愕不已的双眸,凄惘地幽幽望着静静躺在盒子内的那件头纱。
颤抖不已的双手轻捧着这如精灵的翅膀一般透明、晶莹如宝石一般炫丽的头纱,美得令人屏息。
不经意流露出情感的深眸又再度潸潸地落泪,微弓的薄肩更显得凄楚可怜。
过了好一会儿…
房内一片寂寥,初春的暖阳围拢着阳台,空气中却弥漫一股哀伤的气氛。
黑蒙蒙的翦瞳仍是一片雾气,憔悴地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牵强扯着唇畔。
这是一分交揉着感伤的爱情,眼底交织着一分悔意和悲伤,让她酸苦不已的心又再度揪得更紧。
拿下束在头上的蕾丝发带,一头黑似瀑布般的发丝披散开来,拭掉憔悴脸上的泪滴,吸吸鼻走回房间换件干净的衣服。
黎雯步下出租车,来到淡水八里海边的郊外,惴惴不安地望着眼前这栋熟悉的别墅,灰蓝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击打着海岸,她的心情也被激荡得起起伏伏。
秉足不敢向前地犹豫不决着,不知自己是否该按铃。
发现侧边的小门并未上锁,小心翼翼地打开侧门,探进那张仍在犹豫的脸,脚步还停留门边没踏进去,稳下心头那分惶惶不安,才下定决心往里面踏进。
缓缓地踩在草皮上,忽地,一阵细微的树叶窸窣声及物体的摩擦声,惊吓到惴惴不安的黎雯,她慌慌忙忙的,四处张望寻找声音来源,像极了受到惊吓过度的小孩。
只发现一只黄棕色相间的小猎狗,从阔叶的花木中探出头颅,憨傻的眼神,仰着头楞楞地注视她。
她吁口大气拍拍胸脯,真怕会在她心里还没完全准备好之前遇见柯毅伦,原来只是只小猎狗,把她吓得心跳的好高。
记忆引领着思路,凭着依稀的记忆推开了花园后方一间小白屋的门扉。
屋内宛如是间小的美术馆,各式的名画、雕刻和各种艺术品摆饰其间。
屋顶上方开了个透明天窗,一道一道的阳光倾泻而下,像极了妖精所施的魔法,光芒奇异美不胜收。
黎雯看着正弯身捡拾掉落的服装设计稿的柯毅伦,他高拔壮硕的身影仍教她依然惘然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