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傻笑的聋子?
文君不喜欢他看她的样子,活像是在…引诱她?
“听到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十分悦耳,他狭长的眼潋过两泓幽光,放肆地攫住她伪装镇定的水眸。
“那你还不快…闪一边?”周倩玉她们怎么还不回来,这男人不会正好是易寒派来暗杀她的剌客吧?
“天下之人走天下路,为什么我要让你?”他阴鸷的面容带着轻蔑的挑衅意味,非但没退让的意思,反而将他的坐骑拉过直抵她的马。
“我是官你是民,当然…”人家不是说官字两个口,随便就可压死一堆小老百姓,怎么他却一点也不怕她?
“贪官污吏,人人皆可杀之。”他俊逸飞扬的笑靥,擞邴溢出嗜血的寒意。
文君心肺俱颤,怒问:“你是谁?口出狂言,不怕我判你个杀头的罪?”
“刁民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易寒正是本人。”
“吓?!”文君这会儿直接由马背上摔下去,幸亏易寒身手矫健,及时将她“勾”回马背上,才没让她当场出丑。“你…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易寒盯着他,讶然于他为何尚能苟活到今日?
那日惆怅林一战,计绍华明明中了他的玄阳掌,当场筋脉全断,怎么…纵使有神医伍子健相救,他也不可能复原得如此迅速,且…完好如初?!
“对喔!”文君一下子忘了,是他们奉命来杀他的,但,她的前后左右四大护法统统不见了,剩下她一个人怎能以卵击石?“麻烦你稍等一会儿好吗?他们…去去就回。”
“谁?”易寒饶富兴味地眸视着他。他这一生从没见过如此鲜妍妩媚的男子,可笑!
“我…我的副将,你有什么问题统统可以问他们。”她施展的是“缓”字诀,能拖过一时便是一时。
“你是大将军,却不能当家做主?”
“也不是那样,只是他们懂得比我多,了解的也比我透彻,说话也比我有分…呃,分寸。”文君尴尬地笑得好没出息。
脓包!易寒打从心里瞧他不起。原先的戒心,至此已不复存在。
“既然凡事有劳他人作主,要你何用?”此等不成材的懦弱武将,留着不过是浪费公帑,杀了省事。
易寒咧地抽出长剑,直刺她的咽喉…
“等等!”唉!真是衰呆了,走到哪都有人要杀她。“侠士,有…有话好说嘛!你大名鼎鼎,武功高强,杀我这么一名文弱的人,不怕人家笑你欺负善良?”
不想那易寒居然狂妄地纵声大笑“如果朝廷官员人人皆如你这般贪生怕死,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像你这种寄生虫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奥!原来是嫌她没骨气?那还不容易“把剑拿开。”假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死得有尊严一点?
“作梦!”易寒的长剑底端,已在她粉白的颈子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霎时落向胸前…
“杀了我,日后谁向朝廷据实奏报苏州的百姓如何遭受践踏,颟顸官吏如何渔肉乡民?”
“你…”莫非他错估了他?易心寒中一突,急问:“这些话不是你的缓兵之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