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隔着厚厚的大毛巾,她发觉他简直有一双魔手,因为自己的肩颈在他力道适中。下点正确的推捏之下,舒服得差点呻吟出来。
“噢…”她太舒畅了。
“你的肩膀很糟糕。”他保持着律动,又看了看她的双手“平常是文字工作者吗?”
赵君吟很讶矣谠方能一眼看出来“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的工作室刚倒闭。”
他有些愕然,发现赵君吟虽然好强,但至少不会为了面子拼命膨胀自己,比起社会里多数的虚伪面孔,她算是直爽而诚实的。
“你需要好好调养。”他再次拉扯着她的关节,她啊的一声,不禁怀疑他是否乘机报复。
不过按摩很快就结束了,反正这本来就不是重点。
赵君吟才刚喘口气,便被要求起身到另一处满是各类服饰的衣物间,而他则像是早就知道该拿什么似的很快取来一套衣服放在她眼前。
“脱下来。”他的口吻例行而专业。
“什么?”她无法会意。
“我要你脱身上的衣服,全部。”他有点不耐烦,而且不懂为何这女人总爱怀疑他的命令,他记得她是看到杂志而前来预约的,难道还不清楚他设下的所有流程吗?“然后换上这一套。”
“开玩笑!”她真的被惹毛了,她高兴穿什么不行吗?他刚才的按摩功夫的确很好,但如果一个洗头小弟能这样愚弄顾客,她宁愿现在就走。
何况这家伙竟然就站在她身边,一点痹篇的意思都没有,他想干么?
“这太过分了!如果你们老板在这里…”她必须抗议。
“我就是杜环。”她没好气的打断她说话,并全暗暗发誓下次绝对不亲自端饮料给客人喝。
“你是男的?”赵君吟简直不敢置信,更没发现自己问得莫名其妙。
“我没义务对客人亮身分证吧?”他没好气的挑起眉毛,试图将对话导回正题“你到底脱不脱?”
“剪头发和脱衣服有什么关系?”她记起上一秒钟自己还在生气,马上双手叉腰质问他,而且她还发现眼前是一套佐丹奴的轻便休闲装,不禁冷笑道:“而且要客人换上这么廉价的衣服,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你真烦人!”杜环爆发了,他生气时脸上尽是冷绝的表情“来我这里的客人一向都不敢问这和多问题,刚才我透过针孔摄影机观察你最自然的表情,才决定让你穿这套衣服和设计该有的发型,事实上,你的眉型、唇膏颜色和穿着可说是完全不搭调,现在香奈儿穿在你的身上根本是浪费。”
他干脆将她批评得一文不值,而事实上他也这么认为,这女人需要改造的地方多得不可胜数。
“你偷窥我?”赵君吟又羞又窘,原来自己不但弄错了人家的性别,还毫不知情的被当成目标观察。
“你别臭美了,我只是想找出最适合客人的造型。”杜环对她的无稽指控感到哭笑不得,也不打算对她客气“你如果失去了改头换面的勇气,大可以借故拂袖而去,继续当个丑八怪。”
“你说话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