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儿，你尚未尽复，还是要多休息。”娘亲顾虑周全，关切万分“接下来便不弈棋了，颇耗心神，早些休息吧。”

“霄儿既是娘自选的夫君，又何惧人言？”娘亲笑得淡雅而毅“再说了，霄儿当娘的灵觉是无用之啊？”“娘亲说得也是。”我呵呵一笑，自觉也有些多虑。

见我回，娘亲柔声问：“霄儿，怎么了？”“娘亲，今晚还有那个…亲亲吗？”如此胆大包天之语自我中蹦，若在从前这简直不可想象，非要被重重责罚、面三日才能罢休。

“嗯。”娘亲微微，玉手握一分，我也随之握一分，手心微微挲。母二人沉浸在款款心意中，于屋檐凉中惬意手谈，连日转光移都不曾注意。直至天将暮，娘亲的玉手才微微一动。

“娘亲，现下不怕胡大嫂发现了么？”我微笑问，没有局促没有拘谨，仿佛默契十足的夫妻。

说完我就闭上了睛，等待来自娘亲暴风骤雨般的责骂训斥。提心吊胆了半晌，却听见仙音从天而降：“霄儿闭着睛作甚？自己说想亲嘴，还要娘主动不成？”

我拍拍脯：“又不是扛鼎举石，我能行的，大嫂你就放心吧。”胡大嫂将海碗置于八仙桌上，朴实一笑：“那好，柳兄弟就帮忙把饭碗拿过来吧。”“好。”我大声应，便去屋侧的厨房帮忙。

安宁平静却又激涌动。黑白二随心而行，落声此起彼伏，我和娘亲仿佛在共奏情乐曲，分外和谐。

以娘亲的灵觉，应是胡大嫂已将晚备好，即将来，才会结束与我五指相扣、互通心意，果不其然，娘亲才将玉手笼袍袖、端坐傲然之后，胡大嫂便从侧厨中端着皿来了。

而后恍若灵蛇归般与我分开。娘亲眸顾盼能言，递来温柔的神，虽然娘亲并未明示，但我知仙乃是担忧我着恼，摇示意无妨，而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更重要的是无言默语中如丝丝涓般的相通心意，诉说着这份既是情母也是鸳盟侣的缱绻，这一刻，天地万，都被无边意包容了。

娘亲静立堂前屋檐下，意思是要目送我回房。我心领神会地，转走了两步，又回过来，有些忐忑不安，言又止。

正如我不愿外人因此指娘亲一般，我将右手置于鼻下，轻轻一嗅，闻到了残留的清香与余温，仿佛兰麝芝烛，霎时间穿透了我的肺。

上五指，贴在了娘亲光的手背。娘亲螓首微微抬起，看了案几上分属母二人的两只手，旋即嫣然一笑，投桃报李，那雪白玉指亦是攀附上我的手背。母二人五指相扣、手心相对，虽然握得不甚牢靠，仿佛连微风都能开。

哪怕如今我与娘亲定下眷侣鸳盟，仍是有些畏惧与害羞，但终究忍不住说了来“没有哦。”娘亲螓首微摇，语气俏，我便也顿足撒：“娘不亲亲孩儿，怎么能叫娘亲呢？”

“当然是…”我正回答额，却戛然而止，看着好整以暇的娘亲，心中天人战，终是咬牙说：“孩儿要、要…亲嘴！”

答、答应了！？我仍是不敢相信，睁开睛，看见娘亲微笑嫣然、仙颜温柔，并非作伪，才松了气，壮着胆、小心翼翼走近娘亲边，直到彼此只差两拳不到的距离，淡香清晰可闻，钻得心里的。

也就是说，娘亲尽可能地让我享受她的温柔荑，几乎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才将之收回。我心中明白，并非娘亲的意真情不够定，反而是为了我考虑，才稍避人嫌。

很快，晚便上了桌，可能是考虑到我伤势并未尽复，胡大嫂熬了汤，素菜也是烹煮的，即化，十分益于康复。用过晚后，我们母于廊前送别了胡大嫂，正是暮轻薄之时。

也不再作痴状，大方自然地起，向着走来的农妇招呼：“胡大嫂，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胡大嫂方要正堂，赶忙回：“柳兄弟，你刚好，还是坐下吧，我来就行。”

但我知世上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这对禁忌侣分开，双手如是，心意亦如是。柔荑的绝妙更无稍减。

唯恐唐突了娘亲，我抬一看，将我的动作尽收底的娘亲并无羞赧嗔恼，毫不介意，香兰绽笑，反似因我的痴迷而心满意足。我更加受到了娘亲的人真心。

“哎哟，霄儿这是哪门的歪理？”娘亲莞尔一笑，妙目促狭，捂嘴斥。我假装抱气恼：“孩儿不，娘亲说了等我好了要给我亲亲的。”

“霄儿怎地这般急呀？怕了你了，有亲亲行了吧？”见我喜笑颜开，娘亲的桃目眯成月牙，轻声细语地问“今天霄儿想亲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