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起一件怪事，几步赶上月霭环的娘亲，问：“娘亲，方才那屋里空空如也，而昨日隔恰好搬运家，这其中…”

“万里哀嚎万里山，金甲染血御刀残。仙心慧目炬长夜，千载义复照还。”诵之声未绝于耳，那袭青衫已然消于残月之下。“娘亲…”我低着，底气不足，自知犯了错误。

羽玄君不厌其烦地引导提议，必有所图，但我还是言涉了娘亲的选择…虽然我也很意外娘亲就此而妥协，但已是不争的事实。

此间事了，娘亲也不再逗留，转离开。“嗯。”我跟随娘亲的脚步，了赵氏别苑。这条街巷里的几座院府门前灯笼挂，再加上依稀的月，巷里人踪全无…应是官府与军伍提前清场所致…行路倒是不妨。我回看了赵氏别苑那模糊的门匾。

此令人费解的思维方式，让我一时不知如何谴责。

“霄儿猜得不错。”娘亲兰息轻叹，肯定了我的猜测“军功的审批报送，并非东离卫一家之言便可为准绳，还需当地知县知情盖印，毕竟县尉名义上受知县节制。

转念一想，兵圣虽然在世中杀了尸山血海，但他也未曾以兵锋指向本国百姓啊。尔等官弟，就这般视人命如蝼蚁草芥、沙土尘埃吗？！

青衫老者解下玄冠抱在腰间，白的发，而后鞠躬，腰背直垂。“君不以真面目示人，有何诚意？”娘亲淡然之，受了大礼之后又言挤兑。

不如前往扬州博雅郡安澜县司村，就在两州界关左近，向东发，两日车程便可到达。”娘亲不为所动。

君开怀大笑：“好，那就请仙明日东城门，将有一位熟人在那里等候，见了便知，本座就此别过。”

娘亲缓下步，微微颔首：“霄儿心细如发，娘不妨告诉你，楚知县姓赵名宪，字钧恩。”我心划过一惊雷，但兀自有些犹疑：“难赵知县…也参与其中？”

君正了正重新上的玄冠，笑呵呵：“承蒙仙如此挂记，有朝一日，本座必会让仙得偿所愿。”

“两地虽然只隔了靖岚山脉。但是分属两州，若要互通政令，手续极为繁琐，至少需要两月，在此之前，仙与徒孙不虞官府军旅之追索。”娘亲冷旁观。

所谓朝廷命官，与那屠杀民的恶徒沆瀣一气，同合污，助纣为，为虎作伥，有何颜面自称父母青天？或许当朝宰相之外甥、吏尚书之威利诱，他不得不从。

我与惨遭屠戮的村民素不相识，但如能以我之目，代其看到罪魁祸首被绳之以法，也能了却一桩心事。“唉。”娘亲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君的提议“就依君所言。”

羽玄君睛一转，又继续说：“此地相距不远，便于往返，若有央府紫垣的消息，本座可差人迅速送达…

“那好，君保重，还望百年之后、临死之前能让我一睹真容。”娘亲此话说得极认真，内容却又极讽刺，分明是在暗指他至死也不会庐山真面目。

而后对娘亲：“虞龙野杀良冒功之事，多亏仙明察秋毫，否则本教名声受污还在其次…反正再背一桩血案也是债多不压…可怜的是上千黎民百姓惨遭那孽畜屠杀之血案不得沉冤昭雪，于九泉之下亦不能安宁。本座…老夫代他们多谢仙大恩大德。”

如此牙尖嘴利的娘亲我从未见过，不由得噗嗤一声，赶忙捂住嘴。羽玄君尴尬一笑，转移话题：“咳咳，现下仙被诬陷犯命案，不知将往何暂避？”“回百岁城，随意找个村落便是。”

我压下中怒焰，退后一步，不再多问…虽然明知他谈起申厉语气非同寻常，但此事极有可能关系到他份，未必便肯如实相告。羽玄君朝我。

而赵知县在此回伏击这般卖力，即便他手上没有鲜血，至少也是帮凶同党。”“唉…”我一声长叹，不知该说些什么。

“呵呵，如此虽好，但路途遥远，难保不失。”羽玄君轻轻摇，提议“本座倒有个去，仙可愿一听？”“不愿。”青衫老人装作没有听到：“咳咳，如此本座便说了。

“霄儿是为了代无辜者见证首恶伏诛，此乃善行善举，不必自责。”娘亲溺一笑“无论羽玄君有何谋诡计，娘都会护你周全。”“嗯！”面对娘亲无限的宽容与包容，为了勇于无惧暗箭冷枪，我不由得痴了，重重，这一刻，她不是什么仙、佛，她只是着我的母亲。＊＊＊“好了，霄儿，我们回去吧。”

如果太宁炿真要大办此案，为息民怨，将会于楚县城问罪斩首，届时二位若有兴致观，不致因为车程错过。”一听此言，我再也无法淡定了。弱弱地喊了句：“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