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番后,就上床睡了。
她睡到半夜,忽然醒来,不是因为脚痛,而心上的痛只要她小心的不去碰触它,黎琦有时还以为它已经好了呢!
是因为她感到房里有人。
但她马上知道那人是谁。
东方天坐在黑暗中;黑暗中她虽然看不清他,却清楚的知道他在看她。
她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出声。
东方天知道她已醒来。
月光洒满室内,却独独照不到她睡的那个角落。
"琦!"他深情地唤她。
她慢慢地坐起来。"出去!"冷冷的声音如一记鞭子抽向他。
她在黑暗中让人看来像个幽灵,飘飘忽忽地没有一点真实感。
他仍然坐着不动。
"我说…出…去。"她的声音冷得像寒风。
他站起身,走向她。"你不肯听我的解释吗?"
她语气坚决。"你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我只是怕失去你。"他的声音充满哀求。
"你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了!"
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垂着头看她。
黎琦点亮床头灯,冲下床去打电话。
她一下床,就听到东方天倒抽一口气。
真是该死!居然让他看到她的伤。
而更该死的是,她又撞到脚趾,因此她痛得蹲在地上。
东方天一跨步,蹲在她身前,抱住她。"我又伤害你了!我居然又伤到你!"说着把脸埋在她的肩上。
她感到肩膀有一点热…
他哭了!
他为她流泪?
多日来,因住黎琦心的那层冰墙,出现了一丝微细的裂缝,但她转念想到他的欺瞒,甚至在她知道真相之后又毫无解释,随即硬下心肠。
她推开他站起来,忍住痛,讥讽地道:
"你可以回去告诉你太太,她的丈夫有多厉害,可以让一个女人为他去撞车。"
东方天也跟着她站了起来,听到她所说的话,他的心直淌血。
"我没事了,你也不必再说什么。就当我是上辈子欠了你,而今我已偿还了,所以我们各不相欠,请你回去好好的和你太太过日子吧!"说完转身背对他。
"我离婚了。"
黎琦猛地旋身,神情震怒。"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没想到你如此绝情,我真是看错你了!"
东方天虽然知道她已因忿怒而失去理智及思考能力,却仍然感到痛苦;难道她从没懂过他?
他神情悲哀地朝她点点头,推开了她的房门,一步步的走下楼。
她听到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及汽车引擎的发动声,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坐到地上,想着他们怎会走到这条绝路?
为什么要赶他走?
她精神混乱地想,泪慢慢的涌出,她无声地问,该怎么办?
"天…"她大喊。
第二天,她带着红肿的双眼去上班。
只是这次她没有满足任何人的好奇心就让他们去臆测吧!
到了下午,她全身上下由里到外痛得让她差点跳楼,于是她请假回家。
骑上车,才突然发现她不知道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