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停在唇角上,眸底闪着冷光“我今天刚好有心情管管小事,带我去看看她。”
纪大娘深知这主子的脸像帘子,说卷上就卷上,说放下就放下,最难捉摸,哪敢再吭声。
而当雷天昊向门口走去时,正巧伍阳拿了封信从外头进来。
雷天昊蹙蹙眉头,伸手取饼信,向纪大娘道:“既是小病,你让她明天来见我。”
纪大娘知道他的话向来无可违拗,唯唯诺诺地应着,内心庆幸着起码争取到了几个时辰。
伍阳看着雷天昊阅读风清巽捎来的信,他无法从主子冷敛的表情探知他真正的思绪。
伍阳跟随他多年,早已养成不从他的表情研读他情绪的习惯,反正也看不准。
游戏人间的佻达态度是雷天昊习惯用的面具,他是个中高手。
可是伍阳知道他真正想做什么事时,都是悄然无声的,说也好,听也好,笑也好,那颗心总像蒙了层面纱,不教人看懂。
伍阳看着尚未落雪却阴沉沉的天,再转头瞧屋内一眼,只见雷天昊的脸色,比外头的天色还阴沉。
纪大娘片刻不停地来到柴房,见康宁病得昏沉沉的,甭说明儿个去见雷天昊了,就连清醒过来都是个问题。
她急忙将康宁换了房,虽然仍是简陋的下人屋子,不过比起会透风的柴房好多了。
纪大娘为她又架火炉又添棉被,还熬了能退烧的葯草强喂她喝下,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要她明天可以站到侯爷面前交差。
康宁在出了一身汗后,人终于清醒了,纪大娘一瞧她能走、能说话,立即把她拉到雷天昊面前。
“你病好了?”
见她不说话,雷天昊眯起眸子瞧着站在面前的康宁。
一反之前的态度,她冷冰冰的脸孔摆明将他隔在心门之外。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对她不驯的态度微感诧异。再看她不理会自己的问话,一抹浅而易见的兴味笑痕在嘴角微微荡起。
“怎么?不理我了?”他略感低沉的慵懒嗓音乍听带着笑意,实则冷得危险。“显然我这府里的家规不怎么好。”
纪大娘见状,赶忙上前拧了康宁大腿一把。康宁疼得身子一缩,抬眸怨瞧了雷天昊一眼。
他折磨得还不够吗?
“我好了。”为了减少皮肉试凄,她不情不愿开了口。
雷天昊眉头紧攒了起来。
纪大娘以为他要骂康宁,不料却看到他看向自己的视线,心里打了个突,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雷天昊轻瞄康宁,有趣地研究起她的转变。
康宁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任谁都看得出憔悴的容颜漫着一层封闭。
“我看你的病似乎没好。”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嘎声挑逗道:“要不要到我床上躺一躺?”
闻言,康宁果然有反应了。
只见她警觉地抬眸盯着他,身子僵硬了起来。
雷天昊眸底闪过一丝放肆的笑意。
“不必了。”康宁冷冷回道。
“怎么?嫌我的床不够好?”他唇边有一丝刻意的挑衅“合春楼的姑娘可是大伙争着睡哪!”
“谢谢,我不需要。”康宁依然冷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