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真少女了。
月色如此的明媚,可照着代北平城的父母和妹妹?
她不由悠然神往。
忽然间,她觉到了危机。衣物从她麻木的双手间滑落,她惊愕地看到了芦苇丛里那人淫亵的眼光。
救命…!
可是,黄沙漭漭,有谁听到一个弱女子的呼告?
拓跋扈半夜醒来只觉得怀里的冰冷:他又出去了。翻了个身,他这才发现毡帐的开口处并没有密实地掩好。
姬玉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而大漠的夜风足已冻死一毡帐的人,经过沙漠的那些寒冷的夜,相信他不会忘记这点。
拓跋扈披上衣,走下权作床的毡毯,心中忽然又一种强烈的不安:他要马上见到他!他迈步出了毡帐,月下的沙地上仍留有她浅浅的足迹。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姬玉腰肢款摆的样子。
懊死!他想他一定是疯了:虽然姬玉相当美丽,可毕竟他仍是少年,他不该…想要把他占为己有!
拓跋扈为自己意识到对姬玉的畸望而自责不已。一瞬间他几乎打消了出去寻他的念头,直到…看着这一串紧跟在他身后的巨大脚印,冷汗冒出了拓跋扈的额头:军中缺少女人,却有姬玉这般柔媚的江南少年…
老天!他并不如姬玉那样单纯!
“姬玉!”他大声道,身影急追他的脚印而去。
姬玉惯常洗衣的那块青石上并没有人,只有洗了一半的衣物零落在河岸边。“姬玉!”
他怎能如此大意!拓跋扈再次责备自己,如果姬玉有什么,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寒风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耳尖的他听到芦苇深处似乎有什么声响。他立时毫不犹豫地冲进芦苇地。
“我…”惨白的月光下,姬玉头发散乱,几乎无话正常地开口说话。
“你没事!”顾不得他一身的泥泞与血腥,拓跋扈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我杀了他!我…”她的双手满是血污,而发生的事更让她浑身冰冷。拓跋扈这才注意到就在五步外的那具丑陋的尸体,尸体的胸前插着独孤苏的那把匕首。“别怕。”真多亏了那把断金截玉的匕首,否则以姬玉的气力,又怎能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想到有可能发生在姬玉身上的惨事,拓跋扈的眼神冷酷。
抱着他离开那个地方,拓跋扈听任他抽泣着将眼泪糊了他一身,直到最后他在他怀里沉沉入睡。
月光照在姬玉消瘦的脸上,她的脸因为苦役而微显憔悴。
若有所思的,拓跋扈执起了姬玉的手:他的手已不复那日沙漠中为他裹伤的柔软,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拓跋扈低头轻吻他指上的薄茧,然后猛然意识到:他爱上他了!
老天!他已顾不上他是一个男孩的事实,而只想要他一辈子在他身边,无论阿那柔还是别的什么女人都不许再进入姬玉的生命!
“知道吗…”也许很久以前他就已爱上了这个来自江南少年,只是现在他才知道无论是身份还是性别都无法阻止他爱他!
姬玉的指头、衣上都是血,拓跋扈暗自决定趁着他昏睡之际,替他洗去身上沾有的血污。解他衣带的时候,拓跋扈不由奇怪:同为男人,姬玉为何却从不敢与他裸身相对。而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一直告诉他:他爱他,所以会包容他的全部。
也许在大漠最早吸引他的是姬玉的容颜,可征服拓跋扈那颗不肯为女人停留的心的,却是姬玉的心。因为容颜终会老去,而真心却因为岁月而逾显可贵。
姬冰玉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拓跋扈那双含笑的眼睛。他是她见过最高大的人,她也曾见过他一个冷冽的目光就吓得对手双脚打颤,可他也是对她最关心的人了。经过了这件可怕的事,她只想把自己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