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郝连水脸上可没有一丝惧怕。“何况她才十九岁,差四个月才二十。”郝连水笑嘻嘻的,为终于整到了这个北魏的无人敌而开心。
早就听说正昌王拓跋雷宠这个妻子宠得不象话,可面对这个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大胆招惹他的正昌王妃,拓跋扈也只有甘败下风,谁叫古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呢?“好,就算是十九岁,”拓跋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斗嘴一向不是他所长,他不会笨得自暴其短。“这个…”
扫一眼名册,他不由为那个名字失神:冰玉,是指玉一样的石头还是冰一样的玉石?虽然拓跋扈的失神只是一瞬间的事,可聪明如郝连水看在眼里,不由为自己的神机妙算沾沾自喜。
“这个鲁冰玉为什么至今仍未婚配?可不要找个失德败行的女人玷污了太后的祭祀。”拓跋扈蹙紧了眉,在鲜卑十九岁已可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为何身为南朝巨富之女的她仍未有夫?“我警告你,可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看到有名的“不好奇”为一个待选秀女好奇了,郝连水更是暗暗得意。“我已查过她在江南时的情况,姬…这个鲁冰玉可是性情贤淑、有才有貌,你一定绝对满意。”只怕会太满意了。
当然后一句话郝连水是牢牢摆在心里的,同时她也没有告诉拓跋扈这个待选秀女的真名叫姬冰玉,至于为什么她可有自己的计较在里头,在一切未成定局前仍处于不可说不可说的情况。“奇怪,这样的完美人儿居然到了十九岁还没男人愿意把她娶回家去。”拓跋扈本不是这样尖刻的人,可这天却反常的尖刻了。
“也许她还在等待她命定的郎君呢。别忘了你还不是到了二十七岁仍未娶妻,我们王爷在你这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郝连水不动声色地将了他一军。注意到拓跋扈的脸色,她暗暗笑得肚子痛:让这个号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变色可真是件有意思的事。“原先的名单好像不是鲁冰玉。”拓跋扈一向记忆力超群。
“是啊,”看样子拓跋扈被她气得够呛,郝连水决定干脆玩得更大些,反正她老公就要回来了,万事都有高个子顶着。何况拓跋扈一向没有打女人的记录,又是在这些鲜卑贵族中她唯一不讨厌的,否则她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精力去管他的事。“佐政王的记忆力真好,原先那个是妹妹,年方十七,正值妙龄哦。”
在他眼里正昌王妃的笑容相当可恶,不过…“马上换过来。”拓跋扈忍不住唇边的笑意:能击败这个聪明女人的感觉真好。“我也很想呀,不过得先得到一个人的同意才行。”郝连水的眼里闪烁着揶揄的光。“谁?”拓跋扈的声音低沉,在正昌王妃的一再蓄意挑衅下,他的脾气已频临爆发的边缘。“我想我该问问贵府的宇统领愿不愿意换才是。”
“宇峒?”拓跋扈的双眉拧成了一条线,想不通一向忠心耿耿的宇峒怎会在这件事上插上一脚。
上钩了!郝连水露出美丽的笑容“几天后鲁仲玉就要嫁入宇家为妇了,也许…”她俏皮地眨眨眼“我该给他定个拐带秀女的死罪。”
“该死!”拓跋扈忍不住诅咒。他只知宇峒几天后娶妻,却不知娶的居然是鲁老头的女儿!就算孝文帝也对这个人人敬畏的冷面王谦让三分,可她偏偏要看看谁更聪明些!郝连水挑衅地想,这时厅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看样子是王爷回来了。郝连水赶紧迎出去,否则她这个专爱乱吃飞醋的老公看见她和拓跋扈有说有笑,非打破醋罐子不可!
在人前姬冰玉强迫自己做一个大家闺秀,而在沐浴时,在这个纯粹私人的天地里,她允许自己暂时忘了身份,稍稍放肆一下。
现在浴池里的水开始变凉了,姬冰玉披上薄衫迈出浴池。
春寒渐渐远去,平城的夏天终于到了,可她的冬季却刚刚才开始。寒意常常从心底里淌出来,流到四肢百骸里去,让她总在夜半时分被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