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袋筹码,要你拿到出纳台去登记,而你却跟出纳人员谎称泰瑞莎要这笔钱,小姐不疑有他,将钱交给了你,然后你便将钱放至自己的置物柜里。”
乃馨惊愣,着实让他的话刺伤了;她双眸写满了错愕,更多的是难过“我没有…事情不是那样的…”
她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可是她吸吸鼻子,逼自己不能掉泪,强忍的结果让她的鼻尖变得红嘟嘟的,泪珠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只要你有理由,我会听你解释。”椎名悠月无法做到公正无私,他终是存有私心,只要她有完美的借口,他会为她辩解澄清,助她脱罪。
昨夜,他们共享极乐的快感,她心里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依表层的身体反应,他知道自己让她达到了高潮,给了她疯狂的喜悦。
在那么亲密的关系之后,他极不愿面对她背叛自己的事实。
“我得说什么理由?”心,是不是一寸寸凉了、冷了?要不为何她感觉到莫名的寒冷?“那天泰瑞莎要我去跟出纳小姐换钱,然后又跟我说她的置物柜满了,塞不下任何东西,暂时借用我的置物柜放…这就是理由。”
她再怎么迟钝,也听得出他指控的意味。那些言词宛如利刺,用力插在她的心坎,沁出点点血红。
“而这些钱是我的,我自己从台湾带来的!”眼泪忽地滚落,她慌忙以手背拭去,装出威武不能屈的坚强。
看见她的泪水,椎名悠月有些心慌意乱,想安慰她,又碍于太多围观的工作人员,让他什么动作也不能有。
“那你告诉我,倘若这些钱是你自己的,那么泰瑞莎那天拜托你放的那笔钱呢,你拿去哪儿了?”他听见自己冷冽的声音质问她的人格。
“我没有拿!”她再一次力辩。“她要我放至自己的置物柜后,我就没再碰过了。”
“所以说这笔钱根本就是丢掉的那一笔。”这是一个肯定句。
乃馨一径以哀怨的眼眸看着他,没再开口。
“你说话啊!我在等你解释。”
“我说再多有用吗?我的辩解听在你耳里只是无谓的狡辩吧?”她眼泪流得更急了,像是泄洪的水库。“你心里不是早已认定我不诚实、是个披着羊皮的小偷?”
痛心、失望或是伤悲,都不及形容心底的情绪。
她爱他那么多、那么久,他的每一句话,她都不可能违背,因为她不要他讨厌她…这么喜欢他的她,怎会做出教他生气的事?为何他不能明白这一点?
好讽刺…她一直以为喜欢是建立在信任之上,那么,可以想见,他对她的喜欢不及她对他的爱吧。
“如果你真的打从心底笃定赌场丢掉的那笔钱是我偷的,那么我用我自己的钱来填补。可是…”欲出口的要求哽咽得说不出来,想着他的误解与强扣的罪名,她忍不住啜泣得更大声了。
“能不能…请你借我钱买机票回台湾?”她卑怜的哀求。人在异乡,顿时失去依靠的感觉更令人无助。
爱上他,是她这个丑小鸭一场美丽的梦。对她而言,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啊,所以纵使他不爱她,只是玩弄她的感情,她也不会有恨…
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导自演一场自欺欺人的游戏,现在不过是提早面对现实罢了!
“我想回台北…”
她好想玫瑰、百合和葵葵…虽然玫瑰讲话涸铺薄,也许百合喜欢唠叨,即使葵葵的胡涂令她受不了,可是她就是想念她们…
她知道不管怎样,她们都不会背弃、不理她的…
“我先回去整理行李了…”她好想逃,他们注视着她的眼神令人窒息,她觉得好想吐。
踩着虚弱颠踬的步伐,她努力排开众人的围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