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还跟看门的打过招呼，说明了来意。也许是见他衣着打扮不俗的缘故，倒也没怎么阻拦，很容易就放行了。

此时回想起来，那些日果然平淡无奇得很，与修行以来的经历无法相提并论，但是他心里还是涌起了一怀念的觉，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怀念的究竟是什么。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云知还找到了当地的衙门，问明了学堂所在，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在一略显僻静的地方，见到了一排简朴的房，以围墙圈起，正门悬一块黑匾额，上书“永明学堂”四个大字，字迹端端正正，显然书写之人态度颇为认真，没有敷衍了事。

信上说，如今碧荷在永昌郡博南县，任教于一家官办的学堂。得知了这个消息，云知还松了一气，跟师父师告了别，驾驶着飞舟，找人去了。飞飞停停，了两天多时间。

正在一板一地教十几个孩念诵诗词。云知还默默地看着，没有打扰她。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他想起了在云家度过的十几年荒唐岁月。

碧荷：“还好，有这么多小孩每天陪着我，心情很难坏得起来，”云知还问：“当初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便把托圣使大人代为寻找的事情略说了一下。碧荷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事情竟然惊动了圣使大人，一时有些受若惊，不知说什么好。云知还笑：“怎么，不迎我来找你啊？”

这次找到你，还多亏了华矜的帮忙，画了你的画像。”碧荷犹豫了一会，迟疑着问：“我的母亲。她怎么样了？”

“没有，没有，”碧荷受他染，也放松了一些，笑：“少爷千里迢迢地赶来看我，我兴还来不及呢。”

地方不大，云知还随意走了走，以修士的耳力，很轻易就从一片读书声中辨认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念到一句诗：“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这声音清柔中略带怅然，让云知还心里一动，被勾起了很多很久远的回忆。

碧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爷，你说笑了。”顿了一下，好奇问：“少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云知还：“你这里可不好找。”

云知还故意伸了个懒腰，叹了气，说：“脚都站得酸了，你不请我屋里坐一会吗？”碧荷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少爷，你跟我来。”云知还跟她了一间屋，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贵重的品。

但是收拾得很整洁，一张杉木桌上，摞着许多书籍，最上面的一本，夹着一片新鲜的柳叶，大概是最近在读的，他看了看书名，是《文章别论》，便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很用功啊。”

就可以应征。我听说宿全免，就去报名了，经过三个月的培训，就被送到了这里。”“原来如此，”云知还没想到这么简单“当初我老爹还派人去找你，可惜没找着。”碧荷：“你们都是好人。云老爷和华矜过得好吗？”云知还：“他们都很好，也很挂念你。

“远是有这么远，但是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修士，这么路程，翻一个斗就到了，不用太动。”碧荷忍不住笑了来，云知还叹：“看来你现在确实过得很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他悄悄地走近声源，从打开的窗望去，果然见到了碧荷的影，她布衣荆钗，未施脂粉，整个人显得十分朴素，五官容貌与从前相比，没有很大的变化，脸上神情却柔和了许多，两条淡烟疏眉似颦非颦，给人一少女惜似的轻愁。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个有羞怯有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

“我离家走之后，逃到隔郡，上没钱了，人生地不熟，一时又找不到工作，心里很害怕，以为自己要饿死街了，”碧荷笑了一笑，接：“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刚好官府在招募一批志愿者，说是要送到很边远的地方去，支持当地的教育，不要求多的文化平，只需要识字，有耐心，受得了寂寞。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回去之后我帮你问问。”云知还“要不你自己回去看看她？”碧荷摇了摇，：“不行。”“你还在恨她吗？”“不是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看她。”

云知还倏然回神，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微微笑：“碧荷，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碧荷似乎有张，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