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六皇子,你是唆使她刺杀皇上的主谋吗?”
凤翔皇子挑眉,似笑非笑道:“太后,这罪名可大了,凤凰儿担待不起啊!不过就算我说不是,只怕您也不信的吧?不如这样,咱们等八大国老来亲自问审,到时候是非曲直,自然有个论断!”
太后冷冷狠毒地笑了:“你犯不着拿八大国老来威胁哀家,哀家可没怕过他们。不管你是不是刺杀皇帝的主谋,总之这女刺客已认了一切罪名,哀家今日断然饶不了她…你识相的话就别再袒护这女人,否则别怪哀家拿你一并问罪!”
凤翔皇子不动声色,冷凝不语。脑中却飞快转着念头,要如何才能拖延到八大国老赶来慈宁宫呢?
就在这气氛紧绷,仿佛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的沉默时刻,泓帝兴奋急切的声音却从慈宁宫外传了进来。
“朕听说捉到了当日上殿刺杀朕的女刺客?那个世间少见的美人儿在哪里?”他迫不及待地踏进了慈宁宫,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君昭阳时,眼睛都亮了。
“哎啊,果然是你这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儿!”泓帝涎着脸凑了上去“你可知朕对你念念不忘,日思夜想…胆敢上殿刺杀朕的女人,你可是头一个呢!多日不见,你倒是出落得益发标致,益发有味儿了!”
君昭阳闪身避过,眼中闪出恨如焚焰的火厉光芒。
凤翔皇子脸色冷然,面无表情,唇边虽仍噙着那抹似魅似佻的轻邪笑容,一双拳头却在衣袖底下暗暗握得死紧。
“泓儿,瞧瞧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可还有个一国之君的样子吗?”太后出声叱责“这朵野玫瑰扎手得很,不是你搞得起的!她已认了罪,哀家也赐了她鸩酒,你要美人,找别人去!这个心如蛇蝎的狐狸精儿,绝不能留在世上!”
泓帝跺脚道:“哎呀,可惜了这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就这么赐她死,朕可舍不得…”他涎着脸向太后道“不如先将她赏了给朕吧!等朕和她一夜风流之后,明儿个早上,您对这个女人要杀要剐,朕绝不阻拦!”
凤翔皇子眼中骤闪过一抹极深极沉的杀机,却又立即敛去。脸上缓缓漾出了迷人笑容:“是啊,皇兄既然喜爱昭阳,便先让她侍寝吧!不论是要杀要剐,也等到了明儿个早上再说,否则皇兄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君昭阳不敢置信地望着凤翔皇子,一时间,只觉痛彻心肺。
他说什么?他竟要将她送给那个昏君糟蹋身子?他当她是什么,第二个宝妃吗?
泓帝怀疑地斜睨着凤翔皇子,说道:“她是你的女人,你真舍得将她拱手送给朕?”
凤翔皇子满不在乎地微笑,眼中荡漾着深沉无情的波光:“皇兄乃一国之尊,全中濴的女人,全是属于皇兄的,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君昭阳?只要能讨皇兄欢心,我凤凰儿怎会舍不得?”
君昭阳蹙着眉,紧紧用手按住心口,只觉痛心疾首,心如刀割…那痛,就如砍他一刀时的恸,再一次痛得她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他是个狠绝无情的人,还会如此地被他伤了心?而她那脆弱淌血的心,又能经得起他多少次毫不容情的折磨与伤害?
她原以为他对她有感情,可如果他真爱她,又怎舍得将她拱手相送?原来他对她,全是假的!说永不负她,也是假的…亏得她,还紧紧牢牢、生死无悔地记住了这句话。
她直直盯着凤翔皇子,一双乌黑璀璨的星眸,在水雾中闪着幽光,突然间,她无限悲凉地笑了。在这极度的悲哀与折磨之中,真的是万念俱灰了…既然是生不如死,那就不如死了吧,不如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