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目光的何依君略感难以招架。她忐忑地放下茶盘,为三人分别倒了茶,才故作不经意地轻声问道:“三位大爷不是崎怜县人吧?敢问来自何方?”何依君巧笑倩兮,姿态优雅且谈吐不俗,相信任何男人都无法忽视她。
三人彼此互望,那严峻的男子依然严肃,冷冰冰地无意开口,那老者有意打发她,坐上位的年轻男子却先说话了。
“我们来自京城。姑娘,你是这茶楼的伙计?”年轻男子饶富兴味地看着她。原来这小地方也有这等美人,而且别具风情呢!
“不…喔!是的,奴家姓何,刚刚才上工,所以有些紧张。”何依君腼腆地笑着“要是说错了话,公子您可别介意喔!”丑话先说在前头。
“不会。”那年轻男子笑了。
老者看不惯何依君的行径,插嘴道:“主公,这里是茶楼,不是酒楼吧?这种纯朴小地方,也时兴请女伙计陪着喝茶?”他面带鄙视,将何依君比做了烟花女。
那严峻男人冷言接口:“举凡州郡县市的繁华起步,自是少不了这一调调。这纯朴的清贫小地方,大概也快热闹富庶了。”他以杯就口,瞧也不瞧何依君。
明着捧崎怜县,暗里损她有碍风化,比那老者更伤人!何依君气在心里,仍努力面带微笑。
“奴家家境清寒,不得已出外拋头露面,两位大爷难道…看不起奴家?”何依君说着说着,还咬起下唇,眼看着泪水便要滚落,真个一脸楚楚可怜。
年轻男子出声安抚道:“不,何姑娘,他们两位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是奴家误会了,对不起,两位大爷。”何依君一脸春花绽放。
她可真懂得见风转舵。“不必。”那老者哼道。
那严峻男人却连哼也不哼,摆明看不起她。
场面沈默着,沉默得足够让人怀疑她为何还不肯离去。何依君见撑不下去,忙找着话题逗留。
“敢问公子贵姓?如何称呼?”
“你问得太多了!”那老者脸有不悦,却被那年轻男子挥手制止。
“阳,阳奉阴违的阳。”他倒干脆。
阳?这是皇族的姓呢!何依君眼里发着光“阳公子打算在崎怜县待多久?”
“马上便要起程。”阳姓男子笑道。
“这么快就要走了?”何依君的脸上难掩失望。
“主母正在京里候着,自然要快点敢程了。”老者插口。
“公子与母亲想必分别很久了,难怪归心似箭。”何依君自作聪明道。
“不!主母不是主公的母亲,是主公的妻子,全京城第一美人。”那老者存心让何依君下不了台。
丙真一听说那男子已婚,何依君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尴尬地掩饰不安,下意识问道:“那…她人还好吧?”
“当然好。”他的妻子好得不能再好。
“身子骨健壮吗?”她忙问道。
见那男子对妻子似乎很满意,何依君心里一慌,竟将企图摊露。
“大胆!”冷眼旁观许久,那严峻男人这回先有反应,冰冷的字句自他口中一字字吐出:“你这个刁钻女子,打我家主母什么主意?想咒她吗?你可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