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更是忐忑难安,仿佛担心他会出事。唉!是太想他吧!她在心里轻叹。他出差以来,她每每一合眼,就会梦见他,即便是短暂的闭目养神,他的身影也会不由自主地强占她脑海。仿佛她的思念里只能有他,这是种他独有的温柔支配呀!
“夫人,您还是先用餐吧!”迟了两个多小时,路总裁也不知被啥事给耽搁了,再这么等下去,对夫人那初有身孕的身体会有影响啊!
康颂文直视墙边立钟,沉思了会儿。“不要紧,我还不饿。林太太,今晚耽误你了,让你这么晚还得待在这儿。你可以先回家,没关系,我和敦逵用完餐,会自行收拾的。”通常,林太太在收拾好晚餐后的琐事,便可下班回家,但,今晚情况特殊,让她留到这么晚,实在过意不去。
“您别这么说,楼下的人也还没下班,大家都在等路总裁。总经理已经派人到机场去了,路总裁该是快回来了,您就让我多陪陪你吧!”林太太笑笑地安抚她。起身转往厨房,欲帮她泡杯牛奶。
“妈!妈!”突然间,林秘书抱着一大把玫瑰花束,急忙地闯了进来。
“林桐,注意你的礼貌!”林太太停下脚步,双手插腰瞪着林秘书。“你没看到夫人坐在沙发上吗?大呼小叫的,吓着夫人,怎么得了!”
林秘书气喘吁吁,走向康颂文。“总…总裁他…他失踪了啦!”
“你在胡说什么!”林太太斥骂,大步靠近女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夫人可是有身孕的,别乱说话!”看了眼神情木然的康颂文,她将女儿拉至一旁告诫。
“我没有乱说呀!妈…”林桐委屈地撇唇低喃。
这时,康颂文冷静地站起身,介入她们母女之间。“怎么回事?林秘书。请你慢慢说。敦逵他--到底怎么了?”没有慌张,没有急切,她的嗓音恬静,宛如缓流的清水。
林桐顺了顺气息,将手中的花束交给康颂文。“这…这花是总裁六点钟左右,打电话向花店订来准备送您的。他告诉花店老板,七点左右会去取,花店老板久等不到他,便亲自送来。还有…刚刚我要上来时,公司派到机场的同事打电话回来,说总裁搭的班机并无延误,总裁也有入境纪录,可他待在机场的跑车却没开走,总裁他真的不见了啦!”
康颂文抱着花束,胸口猛地一阵剧痛,她抽了声气,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向桌角。
“夫人,您还好吧?”林太太赶紧将她扶回沙发上,并倒了杯水给她。“夫人…”
他出事了!敦逵他出事了!眼神僵凝,她双手指尖抓破了花束的包装纸,心中暗暗忖度着。
思念一闪的瞬息间,卧房里的电话赫然响起。
眸光一亮,她抱着花,快步走向前--
“敦逵!你在哪儿?”接起电话,她促声急问。
“哼…哼!”一阵男人轻蔑地冷笑,从话筒传出。“小文,是我,天拓!你没忘吧!呵…路敦逵在我这儿。”
康颂文神经全紧绷了起来,指节泛白地握紧活筒,泛着声威胁着。“你敢伤害他,我绝不饶你!”
祭天拓笑了笑。“‘罗瑟’门口有辆我派过去的车,你马上下楼坐车回来我身边,否则--我会再派人将他的尸体送过去!”他冷血地说着。
“不--”康颂文惊叫,几乎失控。
“小声点!小文,你一向冷静的,不是吗?杀我时,你不也冷静利落?别惊动他人,乖乖下楼坐车,我会让你见到还会呼吸的他!快下楼去,懂吗?”语毕,他切断电话,不再多言。
抱着嘟嘟声响的话筒,康颂文失了魂地呆坐于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