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竟敢胡言语污蔑本官的名声,该当何罪?”
田文镜面骤变。
“塔布,你确实问清楚了,这儿有菜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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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昌要菜?
“怎么回事?”满儿忙问。
“呃?”正扒着饭的金禄听得愣住。
“喔…”满儿有儿讶异。“那么,这位老人家,能麻烦您再说一次吗?”
“可是,夫人…”
现在是在说什么?
那位老人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比城里的乞丐更落魄,看着委实可怜。
“大人是清官,但起码青菜萝卜还活得下去,可是百姓已经连啃树都活不下去了,大人这清官
得又有何意义?或许大人认为拿百姓的
命去
“我?”佟别容失
。“为什么不是你?”
“…山东河南有患,大人亦匿灾不报,朝廷要蠲免钱粮,大人竟无视
离困顿的百姓业已无以为生,
是婉拒朝廷的德政,然后苛刻搜刮以照额完兑,只为了谎报政绩以媚君颜,生恐失去皇上的
信…”
“不,塔布,你先听我说…”
说起来,田文镜应该算是个清官,廉洁无贪又肯苦,惩贪除
不遗余力,然而清官并不一定是好
,好官治理下的百姓不会活不下去,这就是满儿听罢那位老人家叙述之后的结论。
因此当他们说完话,恰好碰上官府派衙役来向那位连下一餐都不知该打哪儿张罗的老人家
行征收赋税时,满儿便冲动地破
大骂了一顿,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抓走了。塔布本待上前拦阻衙役们的无礼,却被满儿挡住。
“…最后得百姓不得不逃到李卫那儿去讨饭,祥符、封丘那里还有人鬻卖
女,人家是已经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那么
,大人竟然还不知要反省自问
错了什么,仅仅下令百姓不准鬻卖
女,其他的你一概不
,大人这不是
生生要断绝百姓的生路吗?”
弘昌?菜?
佟别尖,见着有人,立刻自愿去问个清楚。不一会儿,她回来了,脸
不怎么好看,
后还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塔布迟疑一下。“夫人,城里人说是两、三年前还有,但近些年,城里富有人家吃的蔬菜都是由外县市来的。”
“这一切,都是从田文镜上任后开始,河南百姓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下,连活都不知
该如何活下去了…”
满儿微微一哂。“不,大人,我知你为官廉洁,就这
而言,你确实是个清官,你要铲除贪官,要清理亏空,那也是好事。可是,大人,你不该
百姓去垦什么荒,垦
一亩庄稼就恨不得报两亩,垦不
来也假报丰收仍暴敛钱粮…”
自古以来,大相国寺一直是开封府最闹的地区,光是寺中广场的两侧廉廊便可容纳万人以上,因而成为买卖最旺盛的市集,想当然耳,要一个对这地
不熟的人在这里找人,
本是
人所难,但佟别却不得不噙着两泡泪
,撞破
在这附近找人,找得她快哭了。
片刻后,塔布满怀无奈,睁睁看着满儿被抓走。
“夫人,婢想还是让您自个儿听听这位老人家怎么说的比较妥。”
“佟别,快,爷在大相国寺,快去找他!”
由于总督府不能随意,塔布只好藏
在总督府皂隶房的屋
上,恰好可以窥见大堂之内的动静。
“我得跟在福晋后护卫,只要情况稍有不对,拚着脑袋不要,我也得把福晋救
来!”
“呜呜呜,爷,婢终于找到您了!”她终于找到人,也终于忍不住大哭
来了。
“别阻止他们!”
田文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田文镜的神情难看到了极。
一到开封府,金禄立刻跟着那些穷酸文人一起失踪了,满儿随后也城外去找新鲜蔬菜,不想见到的却是一片荒凉,不是杂草就是芦苇。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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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镜是个急功近利,一味苛察媚君的清官。
满儿皱着眉原地转一圈。“难不成搬家了?”
“倘若我说得不对,大人又何需怕我说;倘若我说对了,大人更不能阻止我说,因为我说的是实话!”跪在堂下的满儿义正辞严地说。“所以,除非大人业已承认我说的是事实,不然就该让我说!”
堂案后的田文镜窒了窒。“好,你说,看你是要污蔑本官营私负国或是贪不法,本官任你说,之后再来治你个造言毁谤朝廷命官之罪!”
“呜呜呜,”佟别哭得更大声,简直惊逃诏地。“夫人被衙差抓到总督衙门…咦?爷呢?”
“啊,那儿有人,婢去问问!”
金禄居然坐在一个字画摊位后在替画像,一见到佟别,两眉便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