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忙碌地转动起来。
慢条斯理地,他绑上腰带,轻蔑中掺杂着嘲讽的眼神斜睨着她,仿佛可以看透她在想些什么。
“满儿…”
“外公的棺木一移放至柩庄,我马上回京,”满儿抢着说,笑容更谄媚,一边把内衫递给他。“绝不会到处乱跑,我发誓!”不讲不赢,先讲先赢,省得他一开口便要她立刻滚回京,然后两人又要推上好几趟太极拳,比来比去永远都是那几招,她自己都玩腻了。
“…无论要到哪里去,都得事先经过我的同意。”
历史证明,这个女人的话是不值得信任的。
满儿吐了一下舌头“好嘛。”再伺候他穿上长袍马褂。“不过,你也要留在这里吗?”他的工作呢?不管啦?
“不,我马上就要离开。”
“…喔。”满儿没再多说,但唇瓣噘高了,一边蹲下去替他穿袜套靴,一边喃喃“自言自语”“每次都这样,老是以为自己是石头做的、是铁铸的,不必休息,也不用喘口气儿,以为我没注意到吗?身上那么多乌青伤疤,也不知怎么来的,天知道有没有内伤…”嘟嘟囔囔、嘟嘟囔囔…
片刻后,当满儿恭送夫婿到大门口,意料不到他竟然丢下一句令她喜出望外的话后才离去。
“一个时辰后我就会回来,休息两天再继续工作。”
满儿顿时喜不自胜地笑开了,正是洋洋得意时,一转身又被佟别大惊小敝的鬼叫声吓到差点跟着扯喉咙。
“天哪,福…呃,夫人,您竟敢穿这样出房来,丢脸死了!”
还没叫完就拚命推她回房去更衣梳头。
“我丢脸?”一屁股坐上床沿“我倒想问问你,爷又怎会跑来的?”满儿双臂环胸没好气地问。“没事搞得鸡飞狗跳,这才叫丢脸,懂不懂?”
“这…”佟别尴尬地回过身去装作拿衣服,好半天后才怯怯地转回来,手上什么也没有。“夫人您不见了嘛,虽然那位老人家说您好好的没事儿,但我们仍是担心若那位老人家说的不是您,那…”
她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
“奴婢两个自然会害怕嘛,所以一来到这里,瞧夫人仍没个影儿,塔布立刻去通知爷,爷当场甩了塔布好几个大耳刮子,差点儿没气瘟了…”
“猜想得到.”满儿喃喃道。难怪他俩一张脸是绿的,一张是青的。
“…爷本想亲自去寻找夫人您,又担心两下里走岔路错过了碰不上,所以才决定在这儿等,若是七天后夫人还没到,爷就要亲自去找您了。”
佟别红着眼抽抽鼻子。
“就是这几日里,爷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奴婢两个,还有柳家上下莫不是提心吊胆数着时分过日子,连喘口气儿都是心惊肉跳的,只要爷随便咳一声,大家就魂飞魄散地四散奔逃,就怕爷一个火上来,先宰几个人出出气再说…”
“你们两个怎地这么胆小啊,真是!”满儿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你们,还有爷,是不是都忘了我会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