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龄么妹煊邬。煊邬两岁那一年,他独自带她到龙鳞湖玩,遇上多闻的父亲多威。他一个十四岁少年,像个老妈子,专注地帮游完泳的小丫头擦头发、更衣、喂她吃饭。多威说,将来也要把女儿托给他照顾。当时,他还不知道多闻,就承诺多威没问题,反正他挺喜欢当保母的。几年后,多闻到德国念书,也是他实现对多威承诺的开始。
“我不赞成!”祭前禈站起身。
多闻和祭始禧动作一致地回头。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祭始禧徐缓地行至木桌边,看一眼桌上的餐食。
“我不同意她长期留在这儿。”祭前禈说,端起一只餐盘,走到多闻面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离开帐棚。
----
祭前禈让多闻在露营车里用餐。一束灯光打在小餐桌,车厢很幽静,他高大的身躯塞在小厨房里,忙了好一阵了。窗外提普琴的声音,像是飘飞的泡泡,没有间断过。
多闻手执餐叉轻轻地拨弄着盘中青豆。
“冷了,就别吃。”祭前禈单手戴着隔热套,拿着一只椭圆形烤盘,放上小餐桌。
多闻仰起脸庞。他们互相凝视了一会儿。祭前禈收走她的餐盘,把冷掉的食物倒了,然后背对她,走在洗涤槽前。
“多闻…”一声叫唤后,他低沈坚定的嗓音从喉咙发出。“我不会把你留在这矿场。”他说完,自行离开车厢。
多闻垂眸敛睫,看着烤盘里的食物…是酸奶酪烤洋芋,七年前,他第一次做给她吃的马铃薯料理,就是这一道。浓郁的香味萦绕鼻尖,她用叉子挑起一块,美眸盈满水光地吃下。一样的…味道跟七年前一样,一点没变!
多闻又吃了一口,流下泪来,她想念这个味道。他今天让她回味,她怕自己以后天天都想吃。七年来,每当梦醒,充塞内心的惆怅与遗憾,被这味道消弭了。
夜晚,她侧卧在露营车的软垫床上,眼睛瞅着对面的床铺。车厢里有四个床位,罗悯还是在车外,搭一顶帐棚。树上的螽斯把云层里的星子叫出来,耀眼地缀满天空。浅浅的光,随着车门的声响,渗进来,在地毯上拉出一道长影。
祭前禈脱去外衣长裤,躺上床。
“前禈…”
祭前禈侧过身,看向对床,有些意外她还没睡。
多闻喘了一口气,柔荑压着胸口,坐起身。祭前禈浓眉深皱,跟着起身。
“身体不舒服吗?”他移位,坐到她床上,大掌覆住她额头。祭始禧说的朦胧话,一直盘桓在他脑里,她一个举动或呼吸不顺,都引发他前所未有的紧张。
多闻并不明白他的行为,拉下他的手,愣愣看着他。“我没生病…”她摇摇头,一手摸上他右肩的伤。“我帮你换葯好吗?”不等他回答,她下床取医葯箱,回到床边,扶着他肩头,轻巧地撕下胶带纱布。伤口已经消肿,渐渐在愈合了,她纯熟地上葯、贴好胶带纱布。“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祭前禈没讲话,压下她的身体,让她躺平,再帮她盖好丝绒毯。她握着他的掌,眼珠未转一下地看着他。“你还生我跳车的气吗?”她打了个哆嗦,掌心的冰凉传到他指上。
祭前禈注视着她的小脸,掀开毯子,躺上床。“找矿脉时,被岩片划伤的。”他摸着自己的肩。“任何野地都有隐藏的危险,那一片泥沼下有什么,你并不知道…”
“对不起…”多闻低语打断他。
他叹了一口气,拥紧她。床很小,她蜷缩娇躯,窝进他怀里,唇触着他胸前的肌肤,细细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窗外夜莺的啼唱声,令人怦然心动。他抚着她柔润的肩头,几乎拨掉了她衣物的细带。
“多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