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教我高原的语言好吗?”
祭前禈深深凝视她半晌,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另一边回廊。多闻看着他的背影,纤指摸着手里的钥匙。他的钥匙圈很特别,是一条龙项链,有两颗红亮的宝石,宝石绽放的光芒映入她眼帘,她手心交迭,爱惜似的握在胸口,走到他说的房门前,准备开门。
“姐姐…”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
多闻循声转头。长廊底的转角,有一张甜美的小脸探出来,接着,小小的身子慢慢移出墙角。
“姐姐,你是谁?为什么要开前禈哥哥的房间?”六岁的祭家么小姐…煊邬,眨巴好奇的双眸,走到多闻身前。
多闻抽回刚插进门锁的钥匙,垂眸盯着小女孩。
“我是煊邬喔!这是前禈哥哥的房间,他不在里面,我看到他去妈咪那里了…”小手拍拍门板,又指指长廊另一端,她好心地解释给漂亮姐姐知道。
多闻看着小女孩的脸蛋。她五官明亮,像精致的搪瓷娃娃,微鬈的发质跟某人一样…
“你刚刚说…这是谁的房间?”多闻的嗓音轻之又轻,飘飘忽忽地。
祭煊邬偏着头颅,更进一步说明。“这一间是前禈哥哥的,隔壁是始禧哥哥的,再隔壁是冠礼哥哥的…”拉着裙襬,小身影在三间房室门前走来走去。“姐姐要开前禈哥哥的房间吗?”她回到多闻面前,扯扯多闻的衣袖。
多闻一震,手提袋掉落地板。祭煊邬蹲下身,翻着从袋子掉出来的素描簿。
“欸…好多前禈哥哥喔!”祭煊邬发现宝般惊呼着。“还有一张元祠小堂哥耶…”
“煊邬…”
“妈咪!”小女孩捡起素描簿跑开。“妈咪…你看…那个姐姐画好多前禈哥哥!”
多闻沉沉地呼吸,身子微微颤抖,她知道有一抹阴影正快速朝她而来。她已经想不起时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画那个“前禈”而是画出一张又一张的他…是一个星期前吧,他突然不来陪她吃饭,揪中她某根脆弱神经,让她每晚坐在画图桌前掉泪画着他…是一个星期前吧…不,应该更久,更久没错…否则,怎会有那么多张他的画像在她素描簿里。
“多闻…”祭前禈来到她身边,低唤她。“多闻…”他伸出手,但没碰到她。
多闻缓缓转身,面无表情地对着他。“我想回家。”她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但他感觉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祭前禈看着她许久,握了握拳,说:“我送你。”
多闻没再看他,机械似的往前走。他的母亲和妹妹坐在廊厅窗边看她的素描簿,他牵着她冰冷的手,走另一边廊道。她没拿回自己的素描簿,也没捡掉在他房门口的袋子。
回家的一路上,他走了快捷方式,路途却很像更遥远。没有交谈的车厢气氛僵凝,天空开始下起雨来,雨滴斜溅在车窗,她木然地靠着门,孤影映在玻璃上。
车子到达圆形广场时,雨势大得出奇,祭前禈回身拿伞。多闻猛然打开车门,径自下车,跑向木屋。
“多闻!”他大叫,跟着下车,冲过雨幕,进入多家。
她把自己关进房里。他上楼敲她的房门,她从不锁房门的,现在却锁得牢紧。
“多闻,开门!”祭前禈浑身湿透了。
“你走吧!”多闻倚着门板,滑坐在地上,长发滴着水。
“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