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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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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多闻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夜se像一滴墨,悄悄渗染高原天空,今晚月亮没chu来,被一片暗红云层挡住。龙鳞湖gan觉特别安静,车子驶在湖畔外环dao,凉风刮chu森林里的声响,彷佛shen远溪壑底,躺着一只骨董八音盒,奇妙的声音悠悠回旋。

“会冷吗?”天说黑就黑,龙鳞湖的水气冉冉飘升,漫成冷雾,祭前禈空chu一只抓方向盘的掌,握住多闻jiao迭于膝的小手。

多闻一震,本能地chou起双手,转脸看向祭前禈。

“你的手好冰,”手掌扶回方向盘,祭前禈直视前方,说:“后tou有一件薄毯,先披着。”

多闻摇tou。“快到我家了…”

多家建于龙鳞湖区的一个圆形广场旁,是幢木造结构楼房,地基搭在半山斜坡,屋后悬chu山崖,岩bi撑住一个吊脚楼,视野广阔,能眺望高原下的港口与海景。

祭前禈把车停在圆形广场中央的大树下,多闻见他离开车座绕过来,赶jintiao下吉普车,脚步踉跄,差点跌跤。

“小心。”祭前禈伸长手臂,扶住她的肩膀。

多闻仰脸对上祭前禈黑亮的yan睛,心tiao似乎失律了几拍,她局促地低tou,目光盯着石板地。“我没事…苏林nainai说我可以回家的。”她双颊微红,闪过祭前禈,快步走向屋子。

屋檐下有一盏灯,祭前禈凝视着多闻的背影。她没从正门进屋,直接走到廊dao边,jin连屋侧的一扇木门,打开门,才回tou看着他。

祭前禈没移动脚步,站在吉普车边,瞅着她看。多闻想挥手dao别,可两人目光一对上,不知怎地,说chu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你要进来吗?”她开口,禁不住他看她的yan神,羞怯的小脸又胀红。

祭前禈点点tou,朝她走去。多闻连忙退开一步,让他进门。门后有一dao长阶梯,沿斜坡往下延伸,通达yang台吊脚楼。祭前禈双脚定在铺木走dao,gan觉进了这扇门,是一番别有dong天,山岚夹带海水味随冷风扑面拂来。多闻关上门的咿呀声,把他的神思拉回。

“那边是港口,”多闻下楼梯,纤指指着远方。黑暗中有一条白se带子起起伏伏,红se的星光点点闪烁。“有船要chu港了。”她的嗓音很轻、很落寞。似乎那暗夜船艇载走的,是她最重要的人。

祭前禈踩着一级一级嵌在岩bi里的木阶,有一块特别吱嘎作响。

多闻转tou对他说:“小心,那一阶有点松脱。”

祭前禈停下来,蹲低shen子,手扳了扳木阶,真有点摇晃。

“对不起。我自己修了几次,还是弄不牢固…”多闻天生温柔善良,这点小事也能让她shengan歉意。

祭前禈站起,跨过那一阶,继续往下,到yang台。yang台角落一个橡木桶zuo成的hua圃,zhong满lei丝hua,像是啤酒的白se泡沫溢chu。多闻推开后门,走进屋里,将横铰链窗往外打开,看见祭前禈还站在yang台,脸面向屋内,正好对住窗后的她。

“刚刚为什么说对不起?”祭前禈突然开口问。

多闻扭亮窗台外的bi灯。她终于看清楚他的五官样貌。她知dao他一定长得很好看,但是仔细瞧,才gan觉chu他的俊脸沈潜着冷漠。她不好意思一直瞪着他看,就把脸转开,说:“我没把阶梯修好,怕你摔伤,还有…”她停住话语,摇摇tou,不说了。

祭前禈皱起额心,绕进屋里。“还有什么?”他扫视一圈室内的摆设。

这yang台吊脚楼内,是间工作室,墙面挂了几幅建筑蓝图,画图桌一长排靠着墙,从地板连到天hua板的书架也有好几座,有些建筑模型摆在透明柜里。

祭前禈坐到窗边的长沙发。多闻就跪在沙发另一端,手撑着窗子,与窗台荚篇一个角度。祭前禈坐没几秒,站起来,两只手臂从多闻shen侧窜chu,帮她把窗子固定好。

“谢谢。”多闻被围在他的xiong怀和窗台间,两人过于接近,使她嗓音微微颤抖,不敢转过shen。

祭前禈看着她额鬓淡淡的痕迹,问:“额上的伤还疼吗?”他收回手臂,往旁边坐下。

多闻随即离开沙发,把室内灯点得通明,宛如白昼一样。她走到书架旁的楼梯口,想要上楼。祭前禈叫住她。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祭前禈站起shen,缓慢地靠近她。

多闻好jin张,心怦怦luantiao,柔荑抚着楼梯扶手。

“你怕我吗?”祭前禈低抑嗓音,瘦高的shen影停在她面前,与她维持两大步的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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