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子?什么时候?等我已经被他烦得先住进了松山疗养院?还是他火大把我给剁成肉酱之后?”
“可兰,你别夸张好不好?曲璨扬不是那种脾气暴躁的男人。”苏盼云失笑地瞪着她。
“他可能原来不是,但,经过你苏盼云小姐用慢火细细烘焙之后,性情再好的圣人也难保不会抓狂的!”
苏盼云细细审视着她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可兰!你什么时候成为曲璨扬的发言人了?还是你这个比皇帝还焦急的太监真的动了凡心?”
一向落落大方的温可兰居然脸红了,她忸怩不安的争辩着“我…我是替你着急啊!怕你拿乔,平白错失了这么一位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对象啊!
“是吗?”苏盼云慧黠地猛盯着她绯红的脸庞偷笑着。“你不是还有第二件事要告诉我吗?”她替窘困不已的好朋友找台阶下。
“哦,我是要你在搏命演出时,别忘了为自己留条退路,不要太入戏了,对韩孟禹假戏真做起来,到时候任务没完成,反而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温可兰认真的提出她的忠告。
苏盼云轻轻摇摇头,一双因为化妆而显得分外艳美的大眼睛里,流转着一股妩媚夺人的神采“我不会的。你忘了,我从小就被我姑姑打过预防针,对于男人,我不会轻易动情分心的,这一点你尽管安心,我会自有分寸的。”
“是吗?请你千万要小心珍重,别让我在替你应付曲璨扬分身乏术之余,还要为你可能玩火自焚的际遇捏把冷汗。”温可兰意味深长的说,关怀和忧心充满在她那张冷艳而奔放的容颜上。
“我会的,别替我担心。”苏盼云淡淡地露出强装出的笑颜,然后在温可兰下车后,重新坐上机车驾驶座“你确定你同事会到灵泉寺接你?”
“会的,程悦德早就‘疯想’我很久了,这种可以献殷勤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苏盼云放心地点点头,然后她在温可兰若有所思、若有所忧的注目下,发动机车引擎,在隆隆作响的噪音声中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继续前进。
韩孟禹坐在他小木屋的台阶前,静静抽着烟,静静品味着这份被大自然的幽静所烘托出来的宁静。
他那双深邃锐利而漂亮的黑眸被一阵袅袅上升的烟雾衬得迷离幽冷,充满生命的哲思,也衬托出他浑身上下那股玉树临风、卓然不群的书卷味。
兰若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了,手里端着一盘引人食指大动的水果切盘,这位性情跟小孩子实在没什么分野的山地姑娘,到现在还为着那天他替罗安雄强出头训斥她的事生着闷气。
她照样每天为韩孟禹洗衣烧饭、整理家务,照样把小木屋打扫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但,从头到尾,她总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小脸,负气的不肯和韩孟禹说任何话。
除了刚刚电话铃声大作,她在接完电话,面对韩盂禹无言的询问,她心直口快的冲口说出“有个女生说要找你,我说你正在洗澡,她就把电话挂断了。”说完之后,她又倏然记起自己与韩盂禹之间的冷战,马上又孩子气地背过身子,拿着换洗的衣物冲到盥洗间去。
对于她近乎孩童般稚气而不成熟的行径,韩孟禹一直采取见招拆招的怀柔政策。
他实在不想跟一个未及二十岁的小女孩不成熟的表现一般见识,但,也不想盲目地附合她对自己那种独霸近于狂热的崇拜和爱慕,他不想造成她的错觉,也不想混淆她对爱情和欣赏崇拜之间模糊的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