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天子昊没有关联。一想到权霸的天子昊,她就惶惶不知所以然。
“晓潮儿,天子受伤,快快随我进宫!”这名高大的随从却不从她愿地说着,便对她伸出手,要拉她上马。
“不行!”她随即慌忙摇头,着实不愿面对天子昊。“我才刚学习,对医治一点也不懂,你还是赶紧到祭司殿请祭司!”
“皇宫就在这附近,祭司殿离此还有段距离!”随从振振有辞地催促着。“你想耽误救治天子的时机吗?”
“不!可是…”
不待她说完,这名高大壮硕的随从迅捷地俯下身,灵敏地将她拦腰一提上马,不由分说地策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就这样,晓潮再次不明就里地踏进白玉般的皇宫,再次慌乱不知所措,连人带篮地被推进天子昊的寝宫。
再度置身于寝宫的刹那,晓潮竟和上回同般为眼前壮观的景致怔愣住。
上次是在夜里,所以晓潮没有机会注意上回帘幕低垂的墙实际上是一片外望的景观。
她像被催眠似的走到石栏边,放下葯篮,屏息地发现这白玉般的宫殿竟位在顶崖,居高临下地将整片山谷的翠绿尽收眼底,远处的山峰冒着白烟,一看便知是座火山,离山不远处,有往来穿梭浮动的人影。
阵阵硫磺的气味随着暖风飘送过来,她恍然明白,难怪那夜虽冷,她在这里却一点也不觉夜深的冻寒。
“这是你所采的葯草?能治创伤吗?”
天子昊!那熟悉的声音骤然传来,晓潮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悚,不由得屏住气息,一时间,她吓得似乎连回头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子昊无法形容此时看见晓潮的感觉,像是有了几分薄醉的微醺。
早在她提着葯篮上山之时,天子昊便从内殿的栏边心动地瞥见她悠然经过皇宫的身影,掌心口小小的割伤不过是想面对她的理由,这是按捺不住的欲求!
看她惶惶背对着自己,天子昊不觉伸出手爱怜地轻抚那碧海般的长发。
那发上的轻抚令晓潮的心立时顿住,不知为什么,实在害怕与天子昊这样的独处,仿佛他随时都能一口将她吞噬得尸骨无存。
“听…听说…”饶是如此,她仍必须强迫自己打破沉默。“你…受伤…”
天子昊面无表情地将左手掌摊在她面前,亮出掌中溢着血丝的伤口。
“祭司居然让你采葯,可见他是相当看重你了!”他似嘲似讽地说,明白采葯向来是祭司殿里阶级较高男子的工作。
那看来不深,切口干净利落的伤痕简直就像是刻意划开的,否则就是白痴也不会这么不小心把掌心摊开让人划上这么一刀!何况是身为王者的天子昊!尽痹拼到天子昊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晓潮仍忍不住如此暗自嘀咕。
但是面对天子昊,她垂着眼帘没敢说出心中的“怨言”只从篮中抽出一些葯草,放到口中咀嚼,等嚼烂后再敷于伤口,这是最简单的,也是她惟一学到的创伤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