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真是有冤无处诉。在确定也没有受伤后,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落下。
警觉的四处张望,并没有其它人在,她撩起裙襬,试着站起来,只想着赶紧回到赵家,失踪了整晚,他们铁定以为她偷跑了。
才来到门口,她又满脸惊骇的站住,然后一步步的退后…
“你、你、你…”朝她走来的年轻男人未梳发髻,任一头乌发随意的束在脑后,身上的黑袍又脏又皱,还真像极了昨晚的那个?…
“鬼?”
燕七也看到她,洗净的俊脸上露出一对酒窝。“你醒啦?”
注意到对方脚下有影子,招弟确定他是人不是鬼。“你…昨晚是你装鬼吓我的对不对?”整件事想清楚之后,不禁怒火中烧。
“呵呵,只是开个小玩笑罢了,你不要生气。”
昨夜他的穴道自动解开,张开眼睛,就看见她三更半夜不睡觉,独自跑到乱葬岗,也不害怕,还一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一时好玩,才扮鬼吓她,没想到真把她吓晕了,害他有些过意不去。
她两手往腰上一扠“小玩笑?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了,还说是小玩笑?”
“对不起,我以为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要是冒犯了姑娘,我在这儿再跟你道声歉好了。”燕七见她柳眉横竖的模样还真逗趣好玩,不知不觉笑得也就更开心了。
招弟余怒未消。“你还敢笑!”
“不笑了、不笑了。”他连忙收敛一些天生的笑脸,然后朝招弟走了过去。
她以为他想对她不轨,急忙往后退。
“你、你、你不要过来。”
他满脸无辜的越过她身边“不过去我怎么拿东西?”原来是看见墙角有一只破碗可以派上用场,他来到墙边坐下,把从外头摘回来的葯草放在碗中,用石头将它们剁碎。
深怕他有其它企图,招弟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消多久,燕七把葯草都剁碎了,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当他开始宽衣解带,招弟两颗眼珠差点从眼眶滚出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她揪住自己的衣襟,唯恐他对自己做出侵犯的举动,她可是宁死也要保住贞洁;可是等他脱去外袍和内衫,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她不禁愣住了,除了心脏部位有个呈现溃烂红肿的伤口,还有无数的旧伤,新旧伤痕加在一起,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接下来,他抓起剁碎的葯草,将它们涂抹在伤口上,招翟拼了都忍不住瑟缩,差点想要替他喊痛,光用看的就能想象出有多痛了,可是他脸上却不见任何痛楚的神情,甚至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好像他抹的只是面墙壁,而不是血肉之躯。
招弟脸色都发青了,脱口而出“你、你不痛吗?”
要是寻常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早就痛得哭爹喊娘,不知道昏死过去几次了,而他却像没事人般,好像伤的不是他似的,真是个怪人。
“当然会痛啦!”燕七笑得酒窝更深了。
她白他一眼“你的表情看来一点都不像。”大男人生个酒窝要干啥,看了就碍眼。
“那要怎么样才像?”
“起码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招弟没好气的啐道。
燕七低头指着自己左胸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这是被人从后面一剑刺穿的,你要不要过来看,应该可以从前面看到后面。”
“怎么可能,你这个人真是爱说笑。”她可不觉得好笑。“要是真的刺穿了,你早就死了。”
他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心脏就在这个地方,要是真的刺穿了,我已经变成鬼了,不过我伤得真的不轻,不信的话,你看…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如涌泉般喷了出来。
“啊!”招弟跟着惊叫。
虽然吐了血,满子诩是红通通,他还是一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