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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眠了一整夜,好不容易天se呈鱼肚白之际,于棠才浑浑噩噩的睡去,然而在梦里纠缠着她的,却仍是卫昊yang那张冷酷而残忍的脸孔。
直到一阵女人悲切的哭泣声惊起了她,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极了几回夜里经过紫莲房里听见的声音…
莲姐?!一下子,于棠倏地惊醒了,她仓皇的tiao了起来,luo着脚,连衣裳也来不及穿,就往大厅奔去。
她知dao自个儿昨晚的举动一定连累紫莲了!
“爷,别赶紫莲走,莲儿除了这副shen子,就什么也没有了!爷…”女人凄厉的哭喊,在醉hua楼向来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令人心惊。
“犯了我的规矩,你该知dao后果。”男人的声音淡漠得近乎无情。
躲在西楼的长廊边,于棠瞠大眸看着紫莲哭得声嘶力竭,早已不复往日的mei丽。
而围在一旁七嘴八she2的,是醉hua楼里所有的姑娘,见紫莲要被撵chu去谁也不曾tingshen站chu来说句话,反倒是幸灾乐祸、暗自窃喜着能将她的客人抢过来。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于棠既害怕却又愧疚,泪水ying是落个不停。
她想chu去为向来疼她的紫莲说句话、求个情,但经过几次的教训,她实在怕极了卫昊yang的无情与冷酷。
每回一见到他那张冷凝的脸孔,她的背还会隐隐作痛,仿佛那dao又狠又重的长鞭又再度烙上她的背。
她咬住手腕qiang忍啜泣,yan睁睁看着紫莲连同一只包袱被丢chu了大门外,不知不觉用力之shen,连已陷入细nen的肌肤里的牙齿已将手腕咬chu一个血印,都浑然不觉得疼。
“爷,莲儿不敢了,饶了莲儿这一回,莲儿这不洁之shen,是注定回不了乡了,若爷不肯收留,莲儿该怎么办…”
“你在自作聪明的时候,就该想到。”无动于衷的声音,残忍的下达命令“把门关上!”
“爷…”
随之jin闭的大门,将紫莲的哭求声隔绝在外,一群看热闹的姑娘们也纷纷笑闹着各自散去。
于棠躲在长廊边看着卫昊yang决然离去的修长背影,一颗心几乎冷到了骨里。
她咬住chun,极力压抑即将chu口的啜泣,转shen奔回房,躲在床角将自己jinjin抱住,却仍止不住剧烈的颤抖。
都是她害了她…都是她害了她。
躲在床角边,于棠的脑子里一直反复回dang着这句话。
她被卖入青楼受尽了折磨,好不容易在这里寻得莲姐温情的wei藉,现在却因为她的莽撞行事,而害得紫莲被赶走。
这一刻,她对希望彻彻底底死了心。
这shen刻的教训让她牢牢记住了,往后不该guan他人的闲事,更不该自作主张,她该想的是怎么保住自己。
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
于棠在同样冷月高悬的寒夜来找卫昊yang,第一次是为保shen,第二次,却是为了心底孤注一掷的决心。
“又想zuo什么?紫莲的下场没让你学到教训?”他冷冷的盯着她。
“请让我成为京师第一的hua魁!”她笔直望着他,yan中没有一丝情绪。
闻言,向来沉着的卫昊yang不禁挑了下眉tou。
他审视着她许久,想从她平静得近乎死寂的yan中寻找一些蛛丝ma迹。
他想知dao才不过一夜的功夫,她怎会改变如此之大。
“喔?凭什么?”他邪佞的缓缓勾起chun。
“从今天起,您就是棠儿的主,棠儿的shen与哀乐喜悲全由您zuo主。”这是首次,她臣服的在他面前低了tou。“以后任何事,全听我的?”
望着他yan底shen不可测的shen沉,她顿时迟疑了,直到一双han悲的泪yan倏然浮现脑海,惊醒了她。
她shenxi了口气,jian定的点了下tou。
“你今天温驯得不太对劲,你脑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卫昊yang不愧是在外tou尔虞我诈的商场打gun过的,只消动下脑子,他就gan觉得chu其中的不寻常。
被他凌厉的冷眸一瞥,于棠的心蓦然一惊,却随即镇定下来。
她凝望着他好半晌,缓缓自chun边牵起一抹好整以暇的笑。
“爷,您不会是怕了我这小小丫tou吧?”于棠挑衅的迎视他。
“怕?若有本事,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