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楚都不重要。”
零落俏颊上浮现一丝戚然,让那笑蓦然化为那日舅舅手中的利剑直直捅进他的身体,回忆和着鲜血,疼痛蜂拥而至。
“那什么才重要?”翼低吼。反握着他的手,他的悲伤和痛苦传达到零落心里。她轻声低喃“活下去,怎么才能活下去,更好的活着,如果太痛就干脆忘记。”
翼怔住。
她将小石头放在他手心“至少,我们还拥有活着的权利。感恩的同时,更要珍惜。”
珍惜,又是珍惜。
这条命是沧煌从死神手里硬夺回来的…他凄厉的呼喊犹在耳边…
“王,王,你是我们的神,你一定会安然无恙,王,你要活下去,玄武国等着你回来…”
疼痛涌上心口,他一把扣住零落的咽喉。“你到底是谁?”
直视着他显露狰狞的眼,她淡淡笑起,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的神情。“是场梦。”
“梦?”翼蓦然加重力道。
“只是一场梦。”她重复答案。窒息的痛苦覆面,却无法成功抵达清澈安宁的眼底。
梦。浮生若梦,何况是人。
眼凝视着眼,世界悄然无声。清凉的风中弥漫着花的香,一点点将夜陶醉。零落,正是其中一则玫瑰色旖旎的梦。
不过是空梦一场。
翼凝视着她好半晌,终于收回手。
零落的眼神沉了又沉,颈间指印清晰可见。叹息掉在夜里,那是他的名。“翼…”
有多久没有这样因为睡不着,坐在窗台上看月亮了?上一次这么悠闲还是去年生日时,那日整座玄武城都在为他们的小皇子庆生,他也因此被赦免,不必埋首书堆刻苦地背诵各式奇异的攻击咒语,可以休息一天。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再有几日他就满十六岁了。玄武神祗的成人仪式要在这种荒郊野外举行,其实也蛮不错的…
翼摊开手掌,躺在手心的小石块散发出隐约的暖意,握得久了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温暖谁了,抑或是,互相温暖?
掌心传来的温暖令人困惑,他合上眼,脑海中涌现记忆的碎片,不停交叠。
舅舅狰狞的笑着,涕泪横流的母亲一句句一声声“孽障”敲进心窝。
沧煌硬生生咽回满口的鲜血眼中净是绝望“王,你要活下去,玄武国等着你回来…”
心头一阵抽痛,他咬紧牙关,沾满血腥的画面逐渐淡出,有阳光照射进来。
“慈悲的夕阳会把悲伤全部带走…”零落微微仰着脸,悲伤顺着脸颊滑落。
“你到底是谁?”那是自己绷紧的声音。
零落笑靥如花,回答“只是一场梦。”
“一场梦…”他喃喃自语。不知何时摊开的掌已成拳,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足以证明一切并非虚幻的梦。
一切非梦,偏偏如梦似幻。
温热的呼吸喷在脸颊上,翼伸手揉了揉独角兽额头的软鬃,于是得到了一个亲昵的摩擦。
“罗利…”他记得零落是如此唤的。
独角兽立起耳朵,明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翼幽然叹息“你也想告诉我一切不过是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