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告诉仲儒三年前的事是骗他的,全是她掰出来的,他一定会气得将她丢到太平洋填海。
唉,假若她有落雪的一半聪明,一半胆识,她或许不会这般苦恼了。
她好想找落雪谈谈,但是回国几天了却还找不到她的人,令她更加沮丧。
回到公寓香云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子打开灯,转身却望进一双喷火的黑眸里。她倒抽了口气,吓得左手捂着胸口瞪着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孟仲儒。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模样好吓人,好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的老婆异想天开要改嫁大伯,你说我能不来吗?”孟仲儒轻声软语自牙缝迸出话来。他额际浮起的青筋显示出他的怒意正沸腾。
惨了!他怎么知道了?
香云被他阴鸷的脸孔吓傻了,尤其是当他自沙发上站起来,一股强大的胁迫感令她忍不住退了几步,背抵着门板,想逃的冲动愈来愈强烈,她的右手甚至悄悄握住门把,打算当他气得理智消失时,立即夺门而出逃命去。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想做什么?”他并没有走近她,反而站到离她最远的窗边,免得他气昏了头掐死她。
他不确定心里翻滚的情绪是什么,是怒火,还是妒火,他不清楚。自得知消息后他的情绪一直是处于极端气愤之中,一直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她。
恨自己即使处于如此极端愤怒的情形下,他还是深受她吸引,她仍旧能引起他最深切的渴望…不,他不会再让她清纯可怜的外表所迷惑,现在是清算的时间,她要为她的谎言付出代价。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褪去学者儒雅的外衣,释放出潜藏的阴郁后,他就像个冲破封印而出的恶魔,充满邪恶又狂狷的气息会让周遭试图接近他的人被灼得遍体鳞伤。
背着光,香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气炸了。
“你做事从不经大脑,或者,向男人求婚是你习以为常的事?”
他的耻笑令她又羞又气。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笔帐我们有得算了。”他狞笑,锐利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她。
他的表情令她头皮发麻泛起一股冷颤,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招惹上他的结果,让她万分后悔自己的冲动与轻率。
“怎么?没话可说吗?这可不行,我还得靠你解开几个谜题呢。”
他倚在窗边双臂松松地抱在胸前,状似优闲,偏偏他表现得愈是轻松,香云愈是紧张,直觉的明白好戏还未上场,果然他的一句话证实了她的感觉没错。
“还有,我要见张磊。”
香云额冒冷汗,心虚地不敢看向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唇边的弧线弯得更大,笑得更残忍“或者,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
鹰隼般锐利的眼紧盯着她青白的脸蛋,没放过她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