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她当然第一就认照片中那个小女孩是李恩熙，但是她同时觉到李恩熙的母亲非常面熟，最后，她终于想起，这个李恩熙的母亲，也就是她丈夫的情妇、破坏她的家以及她一生幸福的坏女人，竟然就是二十多年前用儿跟她换女儿的那个女人！”

“迟早你一定会知，因为我的『母亲』，绝对没有办法一个人对付我。”他的语调冷酷。

个巧合的时机我正好就站在现场，但是她却不知。”

“至少应该回台湾看我的父亲，不是吗？”他低笑。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想到，那张看起来完全没有关联的照片，竟然唤起了我母亲的记忆，甚至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他嗤笑一声，彷佛觉得好笑，但声音却没有丝毫笑意。“事实上，那只是一张李恩熙跟母亲的普通合照，也就是我父亲的情妇跟情妇女儿的照片。”

恩熙吁了一气。“为什么你恢复记忆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恩熙闭上睛，这次她希望自己永远不必睁开睛。

她屏息地问：“你回去以后，会怎么样？”

当初如果真的想结婚，不会

恩熙无言以对。

“机场已经广播很多次了，我们要走了，仲棠。”英里提醒他。

“你到底…到底为什么到国？”

恩熙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你应该说，回复记忆后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仲棠，要登机了。”

话筒传来一阵沉默。

“可悲的人，我们好像都躲不开注定的命运。”最后，他为自己的陈述下了注解。

恩熙还不能说话，她已经失去说话的力气和必要…

谋仲棠放下话筒。

他边突然传女人的声音，正在温柔地促。

“或者，你想回台湾看你的母亲？”他再问，柔的语调埋着一丝诡谲。

她怔怔地听他叙述，无法说话。

他想问的问题，其实早已经有答案。

两人像在说着谜题，但是对谜题的答案他们心底都清楚。

如果真的那么绝情，就不会收留他。

“我不知，更不能确定。不过这趟回到台湾，我想，你真正的『父亲』应该呼之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笑得来？

起初恩熙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谋仲棠继续往下说：

她脑突然空白…

“我一直在想，”他对她说：“如果那一天下午我没有在便利商店遇到你，或者那个时候的你没有那么特别，那么，我们到底会不会相？”

谋仲棠的注意力回到英里上。“走吧！”他温柔地对英里说。

她终于睁开。“我并不想知他是谁。”

“为什么？”恩熙问：“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们是母…”

“我要登机了。”他对她说，准备挂电话。

“你想说什么？你还知什么？”她问。

“这是注定的事情！”他打断她的话。“我也不愿意它发生，但既然发生了，我就绝对不会逃避。”

恩熙终于明白他想告诉自己什么。

“如果不相，『过去』对我们还会不会那么重要？我们可能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或者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关系复杂奇怪的陌生人…我相信后者的可能大过前者，不过就算关系是什么，我们都不会痛苦。”

那一天在医院里姜羽娴到底打电话给谁，是他回台湾后，首先必须调查清楚的事情。

“还有事？”

“等一下！”她急切地喊住他。

三年前她心积虑想要埋藏一辈的往事，现在证明，本就是白费力气。

“你会回台湾吗，恩熙？”他反问，声调忽然变得低柔。

恩熙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