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卧和余弟会知雪的名字，因为他看完的帐册都会送到勤夜楼去，让卧整理。

如果今天去找她的不是四弟，而是其他居心不良的人，她也愿意签下卖契吗？

“宋卧竟然写这鬼东西要她签字，她怎么可能愿意？”宋迟冬面一变。

“临秋，像这样的帐册，这七天来我总共看了几本？”

“我已经设法理一半了，剩下的完全没法补救，只能让余弟重抄，大概得抄个两个月才能完成。”宋临秋。

什么，在学堂外偷听？他们想被抓到后让人打断吗？宋迟冬蹙起眉。

或许他气的是那个笑起来像儿一样的姑娘，为了弟弟甘愿牺牲自己的幸福。

如果能多一些人手来抄会快一，但上写的全是雪姑娘的名字，若让外人看见，大哥颜面何存？所以只能委屈余弟了。

然后，倒数的某一页上甚至还画了张女人的脸，那黑黑的小脸上有双大得发亮的跟睛。

“她当然不愿意，但听四弟说，就在他费了半天，雪姑娘正打算拿扫帚将他赶门时，双生中的日丽忽然在学堂外气虚昏厥。摔大沟里，差送了小命。后来，为了医治日丽的病，也为了让风和不再饿肚，她决定答应四弟的提议，签下卖契。”宋临秋解释。

个字都没说！”宋迟冬中冒火，停住挥掌的动作。

小女雪，愿以百两黄金之酬，替宋迟冬生下一，无论男女，待孩世，即银货两讫，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

“大哥，四弟和余弟是为了你好，如果大哥真对雪姑娘有特别的觉，就趁现在好好保握机会，至少在卖契的约定实现前，她会一直待在堡里。”宋临秋再，从怀里掏一张纸张给宋迟冬。

“都死了。雪姑娘这两年来和两个弟弟相依为命，但一个姑娘家又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只好替人刺绣、洗衣，连养活三个人都已经很难，更别说为弟弟找大夫治病，送他们上学堂读书了。”

“山北六百商行，大哥至少看了百来家。”宋临秋也很想叹气。

“大哥，双生并没有上学堂，因为家里太穷，供不起师傅的束修，所以他们是在学堂外偷听，被人发现了就赶跑。”

雪、雪、雪…

而且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蓄了，大哥何止对雪姑娘有特别的觉，他本是一见钟情，痴念人家姑娘到差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想念那个笑起来像儿般的姑娘，但也不该离谱到足以毁掉这么多本结算好的帐册吧？

“大哥是没说，但你、你用笔写下了雪姑娘的名字…”宋临秋从怀中掏一本帐册，正是几天前宋迟冬看过的许多帐中的一本。

宋迟冬一瞪，错愕的望着摊开的帐册，上有着龙飞凤舞的数个大字。

天啊，他竟然在帐册上写了这些东西，而且还一都没发现，一路鬼昼符般的写到底！

“都快没饭吃了，还识什么字？别去学堂，就不会摔沟里了。”宋迟冬恼怒的低咒，却不知自己气的是什么。

宋迟冬没有开，接过那张纸，摊开后才发现是雪签了名的卖契。

他不敢置信的再往后翻，这会儿连风和、日丽都现了。

见“雪”两个字大刺刺的横过帐册的页面，压在原先商行算好的数字上，宋迟冬痛的合起帐册。

“她的生活有这么苦？”宋迟冬眯着，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黑脸姑娘笑着时的模

若四弟和余弟不先这样，不晓得最近发呆的状况十分严重的大哥会不会因而走火？所以他也愿意替四弟和余弟报信，并替那两个自知会被大哥揍一顿的家伙求情。

“所以，至少有百本帐册要重新整理。”宋迟冬面铁青，不晓得自己这七天来都了些什么。

为了那些帐册，他忙了几天几夜，能补救的就在后作注解，救不了的就只好重抄。

“他们的爹娘呢？怎么不照顾他们？”

“我写的？不可能，我绝对没有在帐册上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