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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朦胧得快看不清两尺内的东西。
“送点吃的来好吗?”她得撑下去,至少要等她把他的毒解了之后才能倒下。
东方婕连声应好,快步出门叫人准备补血的食物后,若有所思的望着窗纸上映出的清瘦人影。
从她冰冷的外表,着实看不出她是这般有情有义的姑娘,那可恶的霓瑜跟她比起来,简直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大哥的幸福终于来临了,有这样一个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女子,这次,大哥应该不会失望了吧?
卫欣揉揉发疼的额际,发现伤口渗出的血水晕染了洁白的纱布,她取出东方靖给的伤葯,仔细的止血包扎。
此时此刻,她的每一滴血都是救他的解葯,万万浪费不得。第一次,她有了为别人保重自己的想法。
接连几天,她早晚喂东方靖一大碗血,其余的时间,她都待在他身边,仔细观察他脉象的变化、为他擦去涔涔冒出的冷汗。
那张清丽却雪白的俏脸褪去冰冷,深情的目光流连在他深刻英挺的五官,唇边噙着梦幻的微笑,流淌温柔的暖意。
她常常就这样看着他一整天,忘了吃饭,也忘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连旁人对她说话也没察觉。
几天过去,东方靖的情况渐渐好转,来探望他的人莫不啧啧称奇,连连追问是谁这般好本事,没几天就解去这凶猛无比的剧毒?
然而,东方家上下为了卫欣的安全,坚决不肯透露。在他们眼中,卫欣不只是他们的恩人,更可能是未来的当家主母,那些可能会危及她安全的猜测,他们自是不加理会。
随着毒性淡去,东方靖的脸恢复血色,被剧毒侵蚀而发青松弛的肌肤也恢复弹性光泽,受伤的腑脏逐渐复元,只是仍在昏迷中,蜡白的薄唇不时逸出“卫欣”这两个字。
卫欣守在他身边,把他吐出的破碎语声听得一清二楚,几度以为他回复了神智,细看才发现那不过是他的梦呓。
为什么叫她?她困惑的皱眉,思来想去,却发现自个儿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
不会的!他分明只是喜欢耍着她玩,怎会是因为对她有意才念着她?她猛摇头,甩去不该有的胡思乱想。
她压住怦怦乱跳的心口,努力拾回平静,却摸到细细收藏在心口的令牌。
昨天听到东方婕和阮云青在门外的对话,说是帮东方靖净身的时候,发现足以号令东方家的令牌不在他身上,两人担心令牌被人拿去胡作非为,还派了仆人到处陇,却遍寻不着。
难怪自她来到东方府后,老看见仆人在草丛里翻翻找找。
原来这令牌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他又骗了她一回!她不由得摇头苦笑,连真话也不肯说的人,她如何能相信自己的揣想?如何相信他对她有意?
算了,就还给他吧,也省得她老对着这令牌黯然神伤。
她拿出小心收藏在胸口的令牌,动作轻巧的塞到他的枕头下,低声呢喃“这样一来,我们就再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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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靖意识迷离间,只觉得头沉重得抬不起来,手臂上火辣的疼痛传遍全身,催促他醒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努力推开脑中的晕眩感,吃力的睁开眼睛。
病恹恹的倒在床上让人伺候?想不到他也有这一天!他勉强扯动干裂的嘴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