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里受伤?”
安安摇头。
沈静目光再度梭巡过小男孩全身上下,确定他毫发无损后,才放下悬在胸口的大石,呼吸恢复顺畅的同时,对孟霆禹的愤怒旋即涌上。
她站起身,将安安交给随后赶上来的方老师,叮咛几句后,才转向一旁的孟霆禹。
“你搞什么?”她蹙眉,神情冷若冰霜。“你差点弄伤安安了!连个小孩你也照顾不好吗?”
孟霆禹没答腔,不知道该说什么,伤口上的肌肉一下下地抽搐着。
“幸亏安安没事,如果他有个什么万一,你要我怎么向他爸爸交代?”她继续责备他。
他无言,默默望着她灼烧着怒火的明眸。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气恼?真的只是纯粹担心小男孩吗?还是,在意着小男孩的父亲?
“你很喜欢他吗?”沙哑的嗓音,在他猝不及防时冲出口。
她愣了愣。“什么?”
“你很喜欢那个男人吗?”
“谁?”
“安安的爸爸!”他懊恼地提高音量,醋意在胸臆间翻腾。
她倒抽口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个男人有哪里好?他有个小孩啊!你以为当人家的后母很简单吗?安安会永远拿你跟他的亲生母亲比较!”
孟霆禹,你疯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昏乱地想,试图阻止自己的口不择言,话语却像架好的机关枪,连珠发射。
“而且我说那男人肯定哪里有问题!不然他老婆为什么要跟他离婚?我告诉你,离过婚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胡乱地咆哮,感觉手臂上的伤口剧烈地扯疼。
或许是因为太痛了,痛到他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
“他没有离婚。”在一团混沌中,他听见她清冷的嗓音。“他老婆去世了。”
他陡地一震,定定神,望向沈静。
她也正看着他,眸光的温度,是极地般的冷,他心一沉。
“安安的妈妈,是因为难产死去的,所以安安从来没有见过亲生母亲,而这也是他爸爸最大的遗憾。”她缓缓地说,字字句句都冻凝,在他心里掷下冰雹。
孟霆禹哑然,浓浓的懊悔攫住他。
“顺便告诉你一句,我的确很喜欢安安的爸爸,但我从没想过跟他交往,我只把他当朋友。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她讥诮地微弯唇,意味深长地瞪他一眼后,翩然旋身。
看着她盈盈离去的背影,他忽然难以言喻地惊慌,有种奇怪的预感,若是就这样让她走了,他永远没机会再接近她。
他追上去,扯住她臂膀。
“静,你等一等!”
她凝住身子,却没回头。
“你听我说,我很抱歉。”他懊恼地语音颤抖。“真的,我向你道歉。”
“你不必跟我道歉。”她冷冷地想甩开他的手。
他执住不放。“你听我说,静…”
“你放开我!”玉手不悦地抓住他手臂,想用力扯下,不意却触及一团奇异的湿黏。
他倏地低喘一声,她则是愕然回眸。
那团湿黏,原来是血。
她屏息,心跳停止。“你受伤了?”她惶然低语,看着他手臂上那一道长长的、深深的伤口。
“我没事。”他摇摇头,根本顾不得手上的伤。“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啊?”她打断他,又气又急。“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要快点消毒啊,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这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
“什么小伤?不准你乱动了,你会弄痛自己的!”她厉声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