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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邱瑞谦的碰面地点约在大安区的LoungeBar餐厅,低调奢华的空间设计,水晶镜面的吊灯映照紫绒沙发,在醉人音乐环绕下闪耀佣懒的光。
江禹斜倚沙发,任音乐在耳畔liuxie而过,灿如隽星的眸子微眯,修长的手指端起调酒啜饮,虽然他坐在店内角落,自然散发的魅力仍让人无法忽视。
“一个人吗?”一名shen材姣好的时尚女子走到他面前。
江禹俊薄的chun微挑,更加迷人心魂。经过岁月淬练,他已非当年总冷漠带剌的青涩少年。他变得虚假、圆rong,然而自多年前就已封闭的心,依然jin锁。
“等人,抱歉。”举起酒杯致意,他淡淡回绝。
“约晚一点也可以。”难得遇到上等货se,mei女不死心。
“抱歉。”江禹敛回视线,表明不愿再被打搅。
mei女无法,只好悻悻然离开。
懊到了吧?江禹抬手睇表一yan,而后转tou看向落地窗外,站在门外的纤细shen影让他一怔。要再细看,那女子已离开。
虽只是惊鸿一瞥的侧脸,却勾起他尘封多年的记忆。记忆中,那个系着发辫的女孩总散发舒宁人心的氛围,自那一年,对她的gan觉,就被他连同回忆一起掩埋,永不见天日。
才回台湾,心就浮动了吗?把每个像她的人,都看作是她。江禹将情绪抑下,勾起自嘲的笑,端起酒杯,将里tou的调酒一饮而尽。不可能是她,这里是台北,不是那个自幼生长的城市。
“久等了。”轻松的招呼声拉回他的心思。
听到久违的声音,江禹微笑,站起迎接,在看到同窗好友邱瑞谦shen旁的女子时,笑容不曾或动,然而转为shen湛的眸se却xie漏他隐藏得宜的情绪。
记忆中的那双盈盈水眸倏地睁圆,总是编着发辫的长发如今带着柔ruan弧度贴在雪白带粉的颊畔,清纯无瑕的气息已幻化为成熟柔mei,水媚得足以夺走任何人的目光。
方才惊鸿一瞥的shen影果真是她…当年的小学妹,就站在他面前。
“这是我大学同学江禹,阿禹,这是我女朋友蓝绮屏…”
耳边的介绍她完全没听进去,蓝绮屏只能一脸怔愣地看着他,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即使惯有的戾气化去,被温和的微笑取代,她还是轻易地认chu他。在那年夏天之后,完全自她生命中离去的他。
“绮屏,怎么了?太帅看傻了?”察觉她的失神,邱瑞谦搂住她的腰。
“不是…”蓝绮屏想要平静扬笑,但过于震惊的她却扯不动chun角。每次回到故乡,她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寻找他的shen影,却怎么也没想过,竟会在异地相遇。
“好久不见。”江禹淡笑颔首。相对于她的惊慌,显得冷静从容,却没人发现,他的笑意没有到达yan底。
他以为,他和她再不可能见面,没想到,世界却小到让两人在此相遇。她,成为好友的女友。
“你们认识?”邱瑞谦颇gan意外。
“我高中学妹,chu国后就没见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江禹示意他们入座,自己则坐到对面位置。
“这么巧?”突然想起,邱瑞谦拊掌大笑。“对了,你也是台南人嘛!”
好不容易才稳下心神,蓝绮屏脸上的笑容仍有些不自然,点tou示意。“学长好。”
“都毕业几年了还叫学长?”将乍见她的失防心思全都敛下,江禹低笑,招呼服务生拿来菜单点餐。
“对啊,跟着我叫阿禹就好,别那么客tao。”邱瑞谦附和,摊开菜单和江禹开始讨论。
看着他们一边点菜一边谈笑,那闲适的笑容映入yan里,蓝绮屏的视线随着飘离的心变得迷离。她还在冀盼些什么呢?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个无关jin要的学妹,更或许那些事,gen本不曾停伫在他心tou。
时空变了,当年在屋dingchou着烟的人也变了,不再总是冷着脸的他。
gan觉邱瑞谦的手在她背后抚移,向来不爱他在外touzuo这zhong亲密举动的蓝绮屏这次没痹篇,任由他宣示主权。
点好的菜陆续上桌,江禹和邱瑞谦聊着大学趣事。没有心思cha话,蓝绮屏只能不停地吃东西,当个沉默的陪客。
江禹虽表面带笑,其实思绪已随着面前两人亲匿的动作游离,难以控制。每当那只手hua过她优mei的曲线,就像有人拿针往他的心tou用力扎了一下,让他心神不宁。
专心点!江禹暗斥自己,拿起红酒轻啜一口。温醇的口ganhua过口腔而下,却完全释不去溢chuhoutou的那抹苦涩。
“你怎么会突然想回来?”邱瑞谦问。“明明学生时代gen本就不回台湾。”
“有公司挖角,刚好看腻洋人面孔,就回来了。”江禹耸肩,说得轻描淡写。会回来,是因为觉得时间过得够久,已能让他将一切摆脱,谁知命运之神作弄,当年让他不顾一切逃离台湾的情境,仿彿再次重演。
不同的是,好友和她正在jiao往,她陷入甜mi的爱河,而他,成了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