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
毕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金枝玉叶,再怎么忍让也是有限度的,尽管知道阙怀安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然而这冷淡疏离的态度还是惹恼了她。
“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但你这样三番两次拒人子千里之外,究竟算什么?”
“属不只是表明立场。”阙怀安仍是不卑不亢。
“好一个表明立场。”曙公主恼怒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你的立场就是,你归父皇管,不听我的话也是应该的,既然要分得这么清楚,以后我不来找你就是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语毕,她气得甩袖就走。
“公主!”
明知她说的是气话,阙怀安心头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紧紧一缩,下意识地,他一把拉住曙公主的手!
“做什么!”曙公主回头,盛怒之下的她,双颊胀着不自然的绯红。
总是这样的,阙怀安有些懊恼地想着,从小到大不知演了几回,他却每次都狠不下心让她迳自离去。
“属不知错了,请公主息怒。”
“你知错?知什么错?何错之有?”曙公主冷冷地道;“你只是尽忠职守,是本公主无理取闹,硬对阙大人做了非分的要求,活该我踢到铁板,吃了闭门羹,你不让我走,难道还要让我在这儿继续自讨没趣下去吗?”
“公主…”阙怀安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平时的曙是绝不会把“本公主”这几个字挂在嘴边讲的。“属下并非刻意顶撞公主,也不是想违背公主的吩咐,只是…请您了解,阙某…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曙公主冷肃的脸容进出了无奈的一笑。“你总是身不由己,这四个字,让你没了自由,没了人格,成了不会反抗的应声虫,你就这么怕我父皇也砍了你的头吗?”
她这话来得凌厉,阙怀安猛地抬头与曙公主对视!
曙公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看到他的眼神中略过了受伤、惊怒与愤慨,但那通通只在一瞬间飘逝无踪,到头来,仍是转为一股压抑过的吞忍与淡漠。
“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属不只要能为国尽忠,自然别无二话。”
曙公主静静地看着他,那汪水眸恍如要看进阙怀安的心,让那被注视的人几乎要焦躁起来,良久,她笑了,笑得凄凉。
“阙怀安,你知道吗?父皇抄你的家,还真是抄对了。”
阙怀安心头一沉,抬起头来,这件事之于他、之于别人而言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只因所有人都明白,那是绝大的伤痛与禁忌,然而却只有曙公主,她丝毫无所畏惧、无所顾忌。
“父皇杀了你的家人,也彻底把你改造了,他控制了你的心、你的意志、你的喜怒哀乐,使你变成一个除了保护皇上,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敢要的废人,等着吧!
阙怀安,等到哪一天,你想要什么人、什么东西,你也要不起了。”
视线与视线紧紧地相扣、胶着,阙怀安在曙公主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嘲讽、不是批评,而是一种悲切的心绪。
他怎么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