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走。
就像现在!
“那你慢慢画,我要去准备看诊的东西了。”
“不行。”
爆心心马上放下画笔,紧张兮兮的揪住他衣裳的后摆,不让他就这么离开。
“你才教我五样耶!”
“谁教你动作慢。”
“不行,你至少要跟我说清楚三十样才可以走。”
“三十样是要说到天黑吗?小姐,以你这种龟速吗?”他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不要折磨我了吧!”
想当初他可是在师父的教导下一教就会,哪像宫心心这傻鸟,还要画东画西的做笔记。葯草虽然希望多一个人学习医学知识,但却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所以,你根本就是故意要让我输,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之前还说的那么好听,你一定是想把我骗进‘葯草堂’做牛做马,压榨劳力…”
爆心心拉着他的衣摆,声音却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更夸张的是,她还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看起来马上就会溃堤泛滥,给“葯草堂”带来水患。
葯草站在原地无奈的仰天叹气,天知道他有多想倒转时空,如果当初不要到山上采葯,不就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
他感受到衣摆越来越紧的抽动,再加上背后小女人抽抽噎噎的啜泣,他只能紧握双手咬牙的妥协。
“停停停…我教。”
葯草这辈子最害怕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治不好的病人,另一件就是女人莫名其妙的眼泪,所以宫心心的哭声,让他马上放弃刚才的坚持。
“那要教完三十种。”
“好。”
“我没抄好笔记前你都不能离开。”
“好。”
“而且不能笑我动作慢,要很有耐心。”
“是。”
“那你可以开始了!”
得到他的保证之后,宫心心擦掉满脸的眼泪鼻涕恢复正常,刚刚哽咽的语气仿佛是葯草在做梦一般。
葯草几乎要怀疑,宫家除了教会这个小妮子做灯笼之外,也顺道教会她如何整人的手段。
但是当他看见她不再哭泣,反而笑吟吟的在纸上仔细描绘着黄耆的时候,他心里居然觉得舒坦了许多。
她不哭了,真好!
此时此刻葯草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她哀求的眼神,哪怕只是一滴小小的泪水,对他都有莫大的杀伤力。
如果葯草愿意对自己诚实一点,那么他一定会承认这个不用任何葯方就能牵动他的小姑娘,已经默默的进驻他的心底。
也许,是因为她的直率爽朗;也许,只是因为她笑起来特别对他的胃口。
他低头找寻下一味葯材时,不自觉的为了她的欢愉而扬起嘴角,那副样子…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果然,在宫心心的坚持下,这个下午的成果验收让葯草满意到极点。
“这个…”
“这是枸杞,作用是明目、润肾水。”
“那这个…”
“这是车前草,作用是开嗓、治喉咙痛。”
只要葯草一拿起葯材,宫心心马上就利落的回答,两个人的默契好得就像合作多年的伴侣。
如果葯草身边有面铜镜,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笑得有多么灿烂,不是因为她的对答如流,只是单纯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