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清倌择日选婿,以喊价的方式卖出初夜,他当下毫无疑问地知晓那便是他襁褓中就失去爹娘的小妹,而他竟无缘见她最后一面。
就差一步,那么一小步而已,若他能早十天抵达,而非临时奉命追捕恶徒,也许他能挽回她一命,一家人得以聚首。
“人死了就死了,干么愁眉苦脸,你们凡间的百姓就是太放不开,老想着长命百岁,当人最苦,是可怕的惩罚,你们居然乐在其中。”真的想不通。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
风妒恶身边高大的男子皱了皱眉。“我连父母是谁都不晓得,哪来的兄弟姐妹。”
“所以你根本不知何谓手足情深,风家惨案发生时我已十三了,当时我们都非常喜欢出生不久的小妹,她红通通的脸蛋像早春的红梅,逢人便笑,一点也不怕生,她…”是这么惹人怜爱。
“停,不要再念了,你饶了我吧!”他真怕了他所向无敌的念功。
风妒恶睨了一眼似人的兽。“麒麟不是神兽吗?为什么你不会出神入化的仙术?”
除了忽人忽兽外,无长处可言。
他一瞪,考虑要不要咬掉他的脑袋。“少打我的主意,我绝对不会帮你。”
要不是那一票仙女太吵了,吵得他没法打盹,他哪会自告奋勇充当暗桩,替迷糊成性的净水仙子监视她的夫君,避免他花街柳巷一逛便忘了家中娇妻,乐不思蜀地笑枕美人膝。
阿猛现在有种悔不当初的懊恼,早知道捕头大人会一天到晚念个没完,他宁可忍受一窝子女人的叽叽喳喳声,至少她们说累了还会歇息一会。
“你跟阎罗王有没有交情?会不会召魂术?起死回生的仙法练过没?当头虚有其表的麒麟绝对是莫大的耻辱,你不觉得盖愧在心吗?画儿她才十五,不该早夭…”
“她没死。”
“…芳华正盛,二八未到,大好的日子等着她,我们一定会好好疼她,实在不应芳魂早夭…呃,阿猛,我的手不是鸡腿,一口咬住实在难看。”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大男人就显得…
龙阳之癖。
“哼!不咬你,你只会越说越痛快,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被麒麟咬,他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兽。
风妒恶一顿,神情平静地一眄“你说,我听着。”
不咬他,什么都行。
“你要找的人还没死,那个人骗你。”他这捕头是怎么干的,毫无明察秋毫的本事。
“画儿没死?”他一愕。
他不屑地嗤鼻。“起码我没闻到死人味,百日内绝无人死亡,你被诓了。”
兽的嗅觉最灵光了,什么气味都难逃他的鼻子,死人的味道最难闻,他鼻翼一翕便可知有无凡人死去。
“那人为何要欺瞒于我?”他着实纳闷。
他冷笑“因为你长相奇丑,卑琐猥亵,满脸是脓包…”
“阿猛…”风妒恶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