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陷入一片尴尬的沉寂。
始影低着头默默地喝粥,她拼命告诫自己,如今她是珍棋的妻子,管朗和柔雁之间的感情与她无关,她佯装看不懂妹妹对她刻意疏冷的态度是因为什么,她不想去懂太多,那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其实,她甚至有点庆幸今早管朗的人不在膳桌上,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如此神色自若地喝完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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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不来的每天早膳,管朗始终不曾出现过。
而柔雁仅有的一点点耐性早在第三天就用光了,她开始动辄大发脾气,不只侍候她的侍女们个个遭殃,怒火更是延烧到始影的身上来。
这天,柔雁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吵嚷着要搬回娘家去住。
“柔儿,你现在搬回去,爹娘还是会把你送回来的,何必白费力气呢?”始影赶来劝阻。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这算什么婚姻?丈夫在洞房花烛夜就离我而去,有丈夫等于没有丈夫一样,难道你还要我留在这儿自取其辱吗?”她仍坚持不改决定,把银梳往梳妆台扔下就走。
“柔儿,爹娘派人去找管朗回来了,你再忍忍吧!”始影急忙追上去牵拉住她的手。
“他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之所以不回来还不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柔雁用力甩开姐姐的手,厌恶地怒视着她。“放心好了,我一定,他就会回来了!我把两个男人都让给你,不再跟你抢了,这样你开心了吗?”
始影怔怔地傻住。
“柔儿,不要这样胡说!”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
柔雁冷笑,旋即踱步离去。
始影心乱如麻地呆立当场,管朗的赌气、柔雁的任性,让他们四个人的婚姻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
她都已经认命了,到底还要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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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管朗仰躺在浴池里,尽情地放松自己,蒸腾雾气结成水珠凝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雾气氤氲,热水荡漾,水中浮浸着各色鲜艳花瓣,香气缥缈,与肆意在水面浮动的发丝牵连、纠缠。
今天的他没有醉,双眸清醒,思绪却麻木。
彻底放纵够了,也荒唐够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只是回家以后,看到始影,他能心平气和、无动于衷地喊一声嫂嫂吗?
他缓缓把身体沉下水面,让水没过他的头顶,再起身时,水流淋漓的发如漆黑的流泉,潺潺轻泻。
披上一件单薄的纱褛,他听见白色水气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二少爷,外头有人找你。”梦兰来到他身旁低语。
“不是说了,任何人来找都说我没来过这里吗?”他面无表情地说,任湿濡的黑发披散在肩背。
“可是这人有些特别。”梦兰的媚眼透着一丝古怪。“他说他是你的哥哥。”
“我哥?我哥那样的正人君子是不可能踏进妓馆一步的!”他忍不住大笑。
“他说是二少爷的哥哥,不过我们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倒像是二少爷的弟弟。”梦兰格格娇笑。
“弟弟?”管朗困惑地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