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倪巧伶想想,也懒得跟他计较,反正,那个吻就当是被狗咬了,何况,当年,该报的仇也报了,干脆当他是空气,不再理他。
她将原本淡绿色的藤椅漆上红漆,已经塌了、褪色的布坐垫,换包上白色塑料皮,有些松垮摇晃的椅脚用铁丝缠稳,上完漆再喷几道防水的亮光漆,便是一张美丽时尚的椅子。
摆在这个雅致的空中花园,更添艳丽。
就算坐坏了、解体了,这些藤丝还是能变化成美丽的装饰,用途还多着呢!
蒋拓望着她那专注认真的神情,突然之间,有点感觉,有点动了心。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他是闲不下来的人,重点是,他很想跟她一起做点什么,而不是象个废物,蹲在旁边看。
她看看他,先是抿抿唇,而后噗哧一声。“不是腰酸背痛了,还想帮忙?”
“哪有?”他一阵尴尬。
“闻到你身上好浓的运动葯膏味。”她挑挑眉,一副摸清他能耐,没指望他帮忙的表情。
“你…”蒋拓顿了顿,将瞬间涌上的气硬生生吞下,同时,那点心动也烟消云散了。“说话都这么直接吗?”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嘴巴一向这么毒吗?
“是一向都这么直接。”这句话,四年前他问过她,她也这样回答他。
“我帮你把这些东西搬上来,换句谢谢应该不过分。”他算是有风度的,至少,现在脸上还带着笑。
“我成全你想展现男子气魄的企图,如果你想谢谢我,我很乐意接受。”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想要帅、想搭讪,她会看不出来?
“你确定我有这个企图?”他状似惊讶,而后大笑。“通常我只会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
“呵…”意思说她不像女人就对了。“有没有魅力我是没感觉,不过,体力差了点这我是看出来了。”
“哈哈,很抱歉,我体力如何,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个机会知道的。”
两人如同修炼千年,幻化成人形的老狐狸,你刺我一句我损你一句,就是不示弱,就是不动气。
仿佛都认为,先翻脸的先输。
只不过,遇上如此伶牙俐齿的女人,就连一向怜香惜玉的蒋拓也不想留什么情面了,抓到话柄就吐槽,反正,他是不可能再对她产生什么心动的鬼东西了。
天下女人多的是,比她美的更是多不胜数,他又不是有病,追个恶婆娘来减短自己寿命。
“身体虚弱、怕冷,就不要硬撑着在这里吹冷风。”她见他紧紧抱着双臂,嘲讽说。
他哪是怕冷,是葯膏热得咬人皮肤,他恨不得拉高袖子吹吹风,还不是怕被她闻到葯膏味。
听她这么一讲,他马上放下手臂站起来,拉开运动外套拉炼,表示自己身强体健,一点也不怕冷。
幼稚…倪巧伶在心底笑了笑。
两人斗嘴的同时她也没放下手边的工作,对杠到月亮从东侧移到天空正上方,实在累了,也渴了,她今天的进度也终于完成。
收拾工具,将铺在地上的报纸迭一迭,装进塑料袋里,瞄了他一眼,说:“走了。”
“嗯,我也要回家休息了。”他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