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什么大风大狼她都见识了,心伤透了,泪流干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判她一死。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更轻松简单的事吗?
只是…摸摸小肮,她挂心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没有来看她,一次也没有。
呵,想那日跪在雨中求她原谅的痴情男子,原来只是如此而已,他所谓的深爱,不过是惬意时的消遣,一旦大难临头,便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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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掌着灯,牢门忽然打开,金石之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紫虞诧异地站起来,不知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来。
她以为是瑞儿,可这一次,却迈进一个身着黄衫的男子,满脸温和的微笑。
男子身后,赫然跟着夏知府,还有一众铠甲闪亮的护卫。
“紫虞是吧?”黄衫男子和蔼地道:“我是来代震扬接你出去的。”
“您是…”瞧那器宇不凡的模样,她猜到来者绝非平凡百姓。
“说起来,我就像震扬的父亲一样。”
话音刚落,机灵的她便“啊”的一声,惊愕之中马上跪下。“皇上,您是皇上!”
“你有孕在身,不必如此。”宣宗亲手将她扶起“车马已经备好,咱们快离开这鬼地方吧!”
“那么,桃颖之事…”紫虞望向夏知府。
“已经抓到真正凶手了。”夏知府讨好地笑说。
这么说,真相大白了?可震扬呢?皇上亲自来接她出狱,震扬怎么不见人影?
她忍不住朝夏知府身后望去,希望在那一堆金盔铁甲中,找到熟悉的身影…然而,她的脸上却浮现失望。
“震扬来不了了。”宣宗注意到她的神情,心中暗笑,却故做严肃地道。
“他怎么了?”不祥的预感再次爬上心头,她受够了这种折磨。
“因为那幅画的事,朕曾经下旨命他进京。可他抗了旨,执意留在这儿请求你的原谅,也不肯进京见朕。”
“他…”紫虞睁大双眸。
天啊,她从不知道,原来他在自己府中做牛做马的每一刻,都是用抗旨不遵这条重罪换来的。
“朕虽然疼他,但也不能这样纵容他,否则天下之人有样学样,还有什么君臣之道?”宣宗故意满脸怒色的说:“所以,朕要治他的罪。”
“皇上!”紫虞脱口而出“皇上开恩啊!若非民女存心戏弄他,他也不会抗旨不遵…要治就治民女的罪吧。”
“晚了。”
“什么?”简短两个字,听得她心一悸。
“朕已经下令把他处死。不过,看在他忠君爱国的份上,只是赐他鸠酒,留他全尸。”
话音刚落,她便冲出门去。
彼不得什么皇上、什么夏大人,甚至顾不得腹中的胎儿,她头也不回,一路急奔,朝龙府跑去。
“小姐!”幸好瑞儿早已备了车在府衙门口等她,让她如遇救星。
有了车,她可以尽快赶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