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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搞不懂这次大动作的围捕官员,然后又只是惩罚他们缴回贿银,再把他们放走的目的为何,所以特别小心。
几个与她交情甚密、官拜五品以上的官员,诸如太府寺卿胡念直、军器坚梁如意、考功司郎中常友等,在夜审的消息出来前,便已经纷纷要她小心谨慎,他们亦是自身难保。
所以她十分留心此事件的动向,直到打听出夜审织染署署令雷观月的消息后,她不得不有所警惕。
区区一个八品官,却独独夜审他的事,让冯京莲做出一个决定…派水禺赶在夜审之前杀了他。
此刻,她正等着水禺回来覆命。
“还是应该杀了他们。”冯京莲喃喃低语。
仲孙袭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指雷观月的家人。
“如果你做了,那就是迁怒。”他冷静地提出意见。
劝说的话,在雍震日离开后,成了禁语,只要一说,冯京莲就会立刻发脾气乱摔东西,情绪濒近发狂的边缘;于是仲孙袭学会改变说话的语气,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经过冷静的分析。
“若是迁怒,我早就杀了他们,岂会等到现在?还不是为了控制雷观月的嘴。”冯京莲一脸残酷的杀意“但我还是担心他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妻子,也许应该…”
“他们还不是夫妻。”仲孙袭握紧了手,利用痛感,逼自己平板地回覆她的话。
任何过于情绪性的话语,自那之后,只有她可以使用;若是他用了,她会认定是他不冷静的判断,不予理会。
“但你说那女人怀有他的孩子!”她激动的吼着。
仲孙袭面不改色“被我找到的大夫是这么告诉我的,可依据我的观察,他们确实没有成亲。”
听完他的解释,冯京莲定下心来索了一番。
“有可能是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才故意不成亲的,不过还是很难断言那女人究竟知不知情。
总之,解决掉雷观月以后,要水禺连那女人…”
“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仲孙袭终于隐忍不住,爆发出来。
相较于他的不冷静,冯京莲淡淡挑起眉“所以呢?你想说不知者无罪?要不然等到她生了孩子以后再杀她好了。”
她怎会变得如此残酷无情?
仲孙袭无力地自问,同时也明白是因为雍震日的离开,带走了她最后一丝的道德界线,才会变得无法无天。以前她做危险的事还会瞻前顾后,现在却是以一种豁出去,不要命的凭感觉在行事。
“我不是这个意…”仲孙袭正要反斥,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冯京莲见他晃了一下,不禁拧起眉心。
“仲孙,你怎么了?”
“不,我没…”他想举起手安抚她,却发现全身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一般,连区区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砰!颀长的身影在她面前重重地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