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沐被他地牵着，只好随着他走。她有些慌张了，她，此刻的她，真的成了一个小媳妇啊。可是她都不知应该怎么呢。她努力地回忆，回忆起女孩儿们脸上那仰脸向天的甜的表情。她也尝试着把她僵的调试到那个温柔无比的姿势上去。

段小沐窘迫地努力，企图坐下来或者蹲下来。然而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丢开双拐。她犹豫着，最后还是丢开了双拐，把它们倾斜地倚放在一块石上。然后她只能一一地转过，蹲下来。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小杰的上。隔着一条单，她开始给他捶。她的目光落在小杰放在上的那只右手上，那只手使她六神无主，不断地不断地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正陷于有关那只手的思索中，后却传来一阵笑声。她回过去，看见两个男孩一人拿起一拐杖跑开了。他们一边跑一边笑，还模仿着段小沐的走路姿势，架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动。小杰也哈哈大笑，他为自己的计谋这样轻易地就得逞了到得意。他倏地一下从大石上起来，跑“山寨”追上另外的男孩，吵着要他们分给他一拐杖玩。

后来其他的男孩押着捉到的“媳妇”回来了。那只手了回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段小沐仍旧和小杰面对着面，站在他们的“山寨”里。大家都笑小杰娶了“跛”媳妇。小杰也只是笑，不理他们，然后他转向段小沐：

“好啦，大针，你是我‘媳妇’啦。”小杰用一只手扯住段小沐的拐杖就拉住她，让她跟着他走。

段小沐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有叫住他，为什么没有哀求他把她的拐杖留下。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仿佛这一天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分别，她还是站在门边，观看着别人的游戏。一转的时间那些孩们都跑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冷冰冰的石上。夜晚已经来了，路灯亮起来，当段小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时候，她看见自己在灯下面的影，那个影地贴着墙，如她一般的胆怯。她从影里看着自己的躯，还真的是像一枚大针。小杰的话又一遍一遍地涌上来。还有小杰的右手。那个她不知缘由，无法了解后果的动作，无不在地困扰着她。

段小沐没有为这场恶作剧懊恼委屈，她已经没有心去在意这件事了。那一只右手一直在段小沐的心萦绕，使她想不清楚。小杰是喜她才这样的吗？在１0岁的段小沐心中，她觉得那件事仿佛就决定了她只能是小杰的媳妇。

那是小杰的右手。段小沐看清楚那只像一阵风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窜段小沐衣服的，正是小杰的右手。

“大针媳妇，你给我捶捶啊。”说罢小杰就在中间的石上坐下来，然后小杰冲着其他的几个男孩眨了眨睛。

段小沐看过很多次这个游戏，她很确定从前任何一个男孩都没有对女孩过这个动作，小杰也没有。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呢，她并不能完全明白，她只是知这应该是男孩和女孩之间一个很亲密的动作。

那天晚上段小沐是靠着墙一一挪动回家的。衣服在夜晚的凉风里飘，她宛如鼓起帆的小船，迷失在夜幕之中。她回到大门的时候，李婆婆正站在大门等她，她手里还拿着段小沐的双拐。李婆婆说双拐被人扔在院门，把她吓坏了，她以为段小沐了什么事。谢主，你没事，李婆婆念着。

小杰扯着她一直回到了他的“山寨”尽他们走得有艰难，但是他们仍旧是最早回到原的，其他的女孩们都还躲着，男孩们都还找着。小杰和段小沐站在一圈石中央，面对着面。小杰笑嘻嘻地看着段小沐，并不说话。段小沐想，她是不是要问一问她需要些什么，比如，她应该给他锤一锤吗？她应该站到他的后去，给他拍一拍肩膀吗？她动了一下嘴，刚要开，却猛然觉到有一只手伸她的衣服来。初夏的天气，段小沐穿的是一件很大的小褂，一条洗得格外绵绵的半截裙。每逢有风的时候，段小沐都会觉到风一阵一阵地窜她的小褂里面，格外舒。然而现在窜她的小褂里面的，却不是一阵风呵，而是一只手，一只男孩儿的纹理有糙的手。手像一片厚实而充满质的叶一样覆盖在了段小沐的腹。段小沐惊呆了，她不敢向下看，只是充满疑惑地望着小杰。小杰也不去躲她的目光，就这么放肆地看着她。忽然那只手在段小沐的短衫里面动了起来。仿佛是安一只疼痛的胃，又仿佛是抚摸一只忧伤的动，轻轻地，逆时针，一圈一圈地动了起来。段小沐屏住呼，整个直地立着，迅速在空气里散失掉量。她的腹就像一块晾起来的冷冰冰的缎一样没有生气。可是这只手，它喜这缎，它慢慢地划过它，细微地量，使寒气人的缎温起来。是的，段小沐觉到一量由小腹升起，把她整个送上了云霄。

步声，声声靠近。然后有个人重重地倚在了门上，这是她没有料想到的动作，她的木拐被这么一压，发咯吱咯吱的声音。从门的那一边探来一张笑嘻嘻的脸，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