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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3)

璟终于在一个只有她和陆逸寒在家的下午,悄悄走画室。他靠着窗帘睡了过去——他看起来十分疲惫,睡着的样很无助,显示他心底对生活的失望。璟轻轻地走过去,把散落在地上的油画排笔捡起来。多年来,他仍旧在画着,可是很少让人看到,他会淡淡地告诉别人,很多年前早已放弃了。璟坐在他的对面,也靠在窗帘上,看着他,不让自己发动静。他却似睡得很浅,很快就到对面有目光在看着他,就睁开了睛。他看见她亦没有任何惊异,只是

而丛微这个人,就是在这时,带着颠覆的力量,像个谜一样向璟招手。书柜里的书璟从来都是随便选一本就看的。因为她没有任何途径去知这些书好不好。那日从书橱里的书,是一本封面暗红的书。《地》,璟轻轻地念。它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但是保存尚好,书角都用透明的胶带包住了——一看就是陆逸寒看过很多遍的书。璟很兴,因为总是想要知,陆逸寒喜的东西,然后把它也变成自己的喜。这一年多以来,她亦都如是着。他喜,于是她亦开始喜,拣着蓝的衣服买,尤其是睡衣,在家的时候她总是喜穿着蓝睡衣在他的面前走来走去。璟想,这样他是不是能多喜她一呢?还开始喜看油画,有画展是他筹办的,也要求他带上她去。这样却也不觉得辛苦,让自己喜上的过程是快乐的。

璟一直觉得,在每个女孩的成长路上,都需要一个,这个并非一血缘上的牵连,而是情上的依靠。是沉暗的海面的灯塔。所以,丛微就像是变成了她的,璟会担心她的安危。她在书里写了太多沉郁的东西,她是一个那么激烈的女,十五岁的时候,她把喜的男孩的姓氏的拼音字母刻在手臂上“H,就像一截断在了中间的梯,让我境难看地站在原地,退两难”她这样形容她的第一段恋情。她为了人义无反顾地离家走——那个人应当就是陆逸寒,然而现在她却不在这里,那么她回家了吗?还是去了哪里?璟对她有无限的担心,就仿佛她是璟的前生,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生,应该有着与外形相匹糙而简单的心灵。那是不值得人和靠近的。璟想自己亦不需要他们。他们在璟的里才是糙的,他们只是懂得看充满恶作剧和低俗笑话的动画片以及漫画书。男生悄悄地讨论着女生的脸睛里开始升腾跨越到成年男时期的那望。女生开始无休止地攀比,谁的睛大,肤白皙,谁的腰比较细,得恰到好。璟厌恶他们,璟觉得那是俗恶而没有希望的生活。而璟希望的生活是清澈的,坐在明媚的大书房里看一个下午的书,就坐在地上,累了就变化个姿势,睛却一刻也不肯离开那书。夜晚要早早睡,什么也不想,也不会醒来,直到早上光再次造访窗台…

丛微,二十岁,生在江南,宛如希腊神话中的纳瑟斯一样迷恋着自己的影,而文字便是我的湖面,它令我这样清晰地看到自己,并且恋自己。

璟开始坐在角落里看那本书——她养成了坐在角落里的习惯,大概是这房实在太大了,而狭促并且倚着落地窗帘而不是冰冷的墙,这样会有安全。璟一看到那本书的作者姓名,差一起来——丛微!原来是她!陆逸寒过去的女朋友!璟急不可耐地打开封面,然后就在勒那里看到了她。又是那张她在陆逸寒手中见过的照片,只不过是黑白的。而那个脸形极其完的女孩仍是笑意淡淡。照片下面有一段作者自述:

书由十几个短篇小说组成。璟一气读完,合上书她的内心长时间震颤不已。在那些奇妙独特的文字里,她分明看见了陆逸寒的影,看见了一个令她崇拜的女,还有他们刻骨铭心的情。璟多么喜这样的女。她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宛如世外桃源一般,清新并且恬然,谁亦不能去破坏她在那里的自由快乐。从这一刻起,璟相信,这个活在自己文字里的女当是完的,当是陆叔叔所喜的。那天第一看到丛微的照片,她觉得丛微是个很特别的女,和她看到的所有貌女都不同,可是她说不上她哪里不同。大约是由于曼,璟对于天生貌的女有一隐隐的偏见,这使她不相信丽的女能够格外有才华,也包括丛微。而此刻事实推翻了她的偏见。璟是多么羡慕她,这个兼有貌和才华的女,而更重要的是,她有陆逸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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