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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付云杰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夏君阳回头问:“他怎么样?”
“伤口都处理好了,不会发炎的。”女医生潇洒地一拨长发,戴上眼镜埋首写起病历。
黄芹香哭丧着脸捏捏付云杰憨憨的睡颜:“那他怎么还不醒啊…”“那就不清楚了。”笔杆绞着长发。
“你是校医哎,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黄芹香极度不满地瞪着女校医的背影,这女人上班居然穿着高跟鞋和网眼丝袜“难怪他们说你是庸医…”
“庸医?”女校医抬抬眼镜从旋椅上转过身来,镜片上寒光一闪“看看外面的门牌,这里是外科,我的职责就是保证将他的外伤治好,他死不死得了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保证就算他死了,他的额头也将完美无瑕,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什么嘛?黄芹香气恼地噘着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人都死了额头再完美有屁用啊!敢情外科等于遗体整容啊?!
夏君阳看一眼病床上脑门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付云杰,安慰急得快跳脚的黄芹香:“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那沉稳得仿佛不容置疑的的语气,令女校医不由侧目。有着一头蚕丝般乌黑长发的女孩静静地倚窗而立,耀眼的白光下,那纤长的体态不由让人联想到灵巧的鹿。如丝的头发洒在她耳廓肩头,幽黑的刘海随风拂动,偶尔露出掩藏在后的明亮的眼,细细的眉,白皙饱满的额头,隐藏在那张清秀面孔后的冷漠,凸显出某种混淆性别的英气,远远看去赫然如夏日睡莲般出尘不染。记得她叫夏君阳,呵呵,不管是姓氏还是名字都一点也不衬她,那气质根本就是军校的女士官,出类拔萃却冷冰冰的不通人情。
还有那个靠在门边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高帅男生,无疑是生面孔,不过光看这张脸,就具备了日后享誉集英的本钱。忽然想开开玩笑,女校医咳嗽一声:“那可不一定哦,这可就因人而异了。”眼光往靠在门边的潘凯文一挑,色迷迷道“如果是这位小弟,可能就只是一点皮外伤,我看连包扎都不用,上点药就OK啦…”
“对不起,”夏君阳适时提醒“床上这位才是您的病人。”
“没关系,”女校医依旧一副不正经的调调,无视夏君阳继续朝潘同学眉目传情“一切皆有可能~~~”
夏君阳只得转移话题:“那么向医生,凭你过去的经验,付云杰这样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过去的经验。五个字让向明艳触电般一怔。一时间,血浆,淤青,脑浆,X斑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阵疯闪。她反胃地一把捂住嘴。
三人或好奇或疑惑或紧张地目视向明艳从桌上的狼藉中飞快地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吐了两口烟圈才平静下来。面朝窗外,她的眼神遥远伤感:“像这样被钝器所伤的,反正我是从没见过活口…”
“…”黄芹香无声地张大了嘴。
潘凯文未有特殊表情。
夏君阳:“…我可以请问,你是怎么从医学院毕业的么?”
“不算很好啦,”向明艳取下眼镜擦了擦“从没拿过第一…”
黄芹香一只手抖抖地指着她,一脸“我就知道”的愤慨。
向明艳很低调:“一直都是第二。”
黄芹香从座位上一弹而起:“倒数第二吧!庸医!庸医!”
“第二就注定是庸医吗?我工作以后可从没被人叫过庸医唉。好歹我也是墨尔本大学医学院法医学专业的高材生…”
“骗鬼吧你!倒数第二的高材生!”黄芹香惯性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