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郑教授的殷切希望，蔡满心仍然惴惴不安，总觉得愧对了恩师的厚望。她站在办公室前，内心忐忑。

“喂喂，你能不能送佛送到西，好人到底？”何天纬不满地夺过电话“才说了我半句好话，转过来就不中听了。我跑回来还不是向满心报告一下最近这边的情况？”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郑文亚微笑“不你的初衷如何，只要你的事情问心无愧，并且现在一切步正轨，又有什么需要自责的呢？你喜现在所的事情，并且认为这是有意义的，这样就足够了。很多人只是为工作而工作，从这上，我倒觉得，你离开咨询公司，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你经历了不同的选择，验到了不一样的生活，这些，比什么都宝贵。”

“真是傻孩，我怎么会计较这些呢？”郑文亚放下茶杯，细细打量着徒“不是所有的人，都要走同样的路。我有很多学生，在这个行业内到类萃，但这不是我的目标。我只是尽己所能，给你们提供最好的生长空间，但我不可能求一棵红木长成一株银杏。你有自己的选择，走自己的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我听说你的一些事情，也很有意义。有想法，有能力，有学术背景，有实践经验，这样的人，是我们最需要的。你不妨说说现在的项目，我很想听一听呢。”

蔡满心和他们说说笑笑，这一餐饭吃得甚是愉快。

“好啦，有你和齐翊

：“渔民又怎样？”

“满心，是你吗？”桃桃接了电话，大声喊起来“是满心，是满心！”她有些委屈地问“你是不是回去之后见到许多老朋友，就把我们忘记了。我每天都来这边问有没有你的电话，每天都失望地回去。”

在这一瞬，她重新界定了自己的价值，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愉悦了很多。

午后她去拜访她本科毕业论文的导师郑文亚教授。自大一下学期的专业课起，郑教授就对蔡满心青有加，她喜这个聪好学而又见解独到的女孩，更欣赏她雷厉风行的格。“有女孩的细心，又像男孩一样朗。”她对蔡满心赞不绝“以后无论学术，还是去企业，一定都能发展得很好。”郑教授在世行工作的老朋友提供了实习机会，蔡满心是不二人选。

“自从你忽然之间从国辞职，放弃汽车洋房薪诱惑毅然回国，投我国环境保护的伟大事业以后，你什么事，我都不觉得惊讶了。”

“哦，是啊…可是我们都觉得你走了很久呢。大尾这两天好勤快啊，和齐大哥一起把房间都整修了一遍。不过多数时候他还是贪玩，现在只剩齐大哥一个人在那边刷漆，他就跑回来了。”

蔡满心失笑：“傻丫，我才离开几天而已。”

“呵，我倒相信，你是近乡情怯。”郑教授拍拍她的肩“来坐吧。我听你们班上同学说起一些你的事情，但知的不多。只知你从国辞职去了南方，一定是很与众不同的经历。怎么，不想讲给我听听。”

坐在熟悉的办公室内，蔡满心似乎又回到了大四为了论文废寝忘的日里，她为了一个理想的论述孜孜不倦地翻阅材料，追求更多的是被所有人肯定和赞许的满足。而此时，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校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所追求的，正是自己有能力完成，也真心希望实现的愿望。

“只是我当时忽然辞职，其实…只是于一些很小很个人的原因。”蔡满心鼓起勇气“并没有太长远的考虑，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

“你说呢？”

傍晚时下了一阵小雨，旋即又放晴，天边显现绚烂的晚霞来。蔡满心从学校来，站在公共汽车站，望着变幻的红浅紫，的空气让她格外想念海边的天气。忍不住拿电话来，打回思念人之屋。

“我还在读书，开什么玩笑，难让老婆养着？”

“没什么新动向，倒是你，”蔡满心笑了笑“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怎么站在这里？”后传来郑教授的江浙音。

蔡满心惊讶地回，看见导师端着茶，微笑站在后。她发间染了秋霜，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郑老师，好久不见了。我这么久没来看您，所以有…”她有些尴尬。

草草抗议：“谁是你老婆？啊，谁是你老婆？”

“不会是真的吧！”

“她现在很怕这个老字。”沈列佯作低声“你都不能叫她‘张老师’，要喊Ms。Zhang。”立时被女友拳脚伺候。

“怎么会呢。”蔡满心赧然一笑“只是您当初大力推荐我，我却忽然决定离开这一行，没有征求您的意见，甚至都没有打一声招呼。想起来，很是愧对您的照顾；而且，这次也是遇到难题，才来请教您。更加觉得过意不去了。”